等殷盈他们走了,没多会儿,卫简怀兴冲冲地又来了,盯着叶宝葭的肚子左看右看。
“这是怎么了?”叶宝葭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说,你肚子里的会不会也和岳母一样,是个双生的?”卫简怀一本正经地问。
“那你得问菩萨了。”叶宝葭嗔了他一眼。
“朕已经去问过杜太医了,”卫简怀很是得意地道,“他说,从前他师傅行走四方的时候,有个村落里都好多生双胎,母亲双胎,女儿便也双胎,由此看来,你生双胎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居然去问杜太医了。
这也真是问得出口。
叶宝葭哭笑不得:“陛下操这份心做什么?这是天注定的,再想也是无用。”
卫简怀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叶宝葭坐在椅子上,拿手在小腹上轻轻揉着,心中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一箭双雕。
若是一箭双雕了,既可以堵住前朝那些老臣的嘴,让他们少拿皇嗣单薄来烦扰他,又可以让叶宝葭和他一起好好休养生息,这十个月非人的禁欲生活,短时间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叶宝葭自然不知道他还执着地盼着和叶齐宏一样得个双生龙凤胎,这一入冬,好事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
先是七姐姐叶云蓁传来了有喜的消息,叶云蓁已经有了一个长女了,若是能得个男娃,能凑成一个好字,自然才算圆满;紧接着叶慕彦和苏筱定了亲,婚期就定在正月二十八,听说三伯母都快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十二月二十四,是北周年俗的小年夜,卫简怀照例要大宴群臣和家眷,当晚,紫宸内外二殿中灯火通明、流光溢彩,朝臣身穿官服、庄严肃穆,而家眷金簪玉笄、环佩叮当,各自在内外二殿恭候帝后。
卫简怀手携叶宝葭缓缓而出时,外殿的朝臣不免起了一丝小小的骚动。
这宫宴内外有别,先帝在位时一直是天子主外,皇后主内,各自招待各自的,而今日卫简怀和叶宝葭一起一起接见朝臣,其感情之深厚不言而喻,兼之如今皇后有孕在身,后宫依然只有皇后一人,除了早就领教过卫简怀对叶宝葭情意的宋太师等人,那些原本暗中还蠢蠢欲动的官员们对叶宝葭也不由得重新审视了起来。
群臣齐声向帝后恭贺了新春,这才各自落座,不时有人借机打量着上首的叶宝葭,见她虽然才二八年华,但眉目姝丽,言谈举止坦然自若,举手投足清贵亲和,哪有从前坊间传闻的商户习气,分明就是雍容的国母之相。
“累吗?”卫简怀悄声问道。
“还好。”叶宝葭晌午小憩了一个时辰,此刻精神还好,唯一不好的是,她最近的胃口上佳,但此时却不得不顾忌着皇后的礼仪少食浅笑,吃了这么久,大半个肚子还是空的。
“皇姐在里面,要不要朕陪你进去?你也好自在一会儿。”卫简怀体贴地问。
叶宝葭正中下怀,连忙道:“不必劳烦陛下了,琉紫扶我进去便好。”
她一直陪在卫简怀身旁,礼部的宁立德和几位老臣都一直拿眼角的余光瞥她,这要再让天子相陪,只怕这几个人的心里又要腹诽一句“独霸后宫”了。
到了内殿,各命妇、贵女们都起身见了礼,武宁侯府里的柳氏、俞氏和殷盈都在,关切地上来问了两句,卫婻就坐在她的下首,肚子也已经有快有五个月了,姑嫂俩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又同是孕妇,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贴心话。
“霍雎今日怎么肯放你出来了?”叶宝葭想起霍雎那副护着妻子不让她沾身的神情就想笑,“我还以为要等生完孩子才能见到你呢。”
“他敢!”卫婻的脸一红,“前阵子是我身子总有些不舒坦,他才紧张了些,现在好了,过完年我便可入宫和你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