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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这样下去了。”

    正当诸葛霄想回拥住他时,乔亦初却突然松开了手,对他露出一个短促苍白的笑容,“不能放任自己下去,所以只好亲手做个了结。今天不是单纯的家庭团聚,我会带宁碧沅一起参加,这也是乔……我爸爸亲口要求的。”

    手臂突然被宽大手掌紧紧攥住,手指几乎要掐进皮肤。乔亦初的呼吸瞬间一滞,看着诸葛霄茫然又无措的眼神,继续笑着,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臂上掰下来,直到整个手掌松开,无力地垂下去,“从今天开始,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更不可能是情侣,只是单纯的同学。我会和铁梅要求换位子,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的功课。你想逃课就逃课,不想写作业也不必写。虽然我仍然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但这与我无关。”

    诸葛霄的嘴唇张了张,却仿佛失去了声音。

    “我长这么大,唯一对不起的人可能就是你。习惯了为别人着想,却对你最自私。我知道你是直男,怀着那么肮脏的目的接近你,我很抱歉。”

    “你睡醒了吗?”

    风在窗帘间鼓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诸葛霄突然问,“你,睡醒了吗?”目光仿佛困兽,在做最后的自救。

    却是徒劳。

    乔亦初转过身去,将吃剩的早点清理干净,丢进垃圾桶,“我之所以起这么早,就是希望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和你说清楚。”

    诸葛霄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是先抬左脚还是右脚?有和乔亦初说什么吗?记得问候他全家吗?

    他记得太阳好像是黑的。

    ☆、论直男被一瞬间掰弯的心路历程。

    诸葛霄已经有三天没来上课了。第一天英语课下课,铁梅吩咐乔亦初打电话催诸葛霄回校,如果有特殊原因的话也需要另开假条,但得到的答复是关机。第二天铁梅和乔亦初一起上门家访,打算好好问问诸葛霄翘课的原因,但房门紧闭,敲了七八分钟也没人应答。第三天,铁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让班里同学闻风丧胆的程度,英语课上安静得落针可闻,谁都知道,由于诸葛霄的缺席,这周的先进班级算是泡汤了——这在18班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

    正当铁梅想继续拜托乔亦初去联系诸葛霄之时,乔亦初却说,下学期他打算申请北京大学的自主招生名额,所以可能没有时间继续操心这些了。面对可能是自己执教生涯里能遇上的最有天资最优秀的学生,铁梅一点犹豫也没有,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乔亦初的请求。

    因此当第四天诸葛霄在晨读快结束才优哉游哉地晃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原本应该摆放着自己课桌的地方却已经换上了他人的东西,岳珊珊正坐在他应该在的位子上,面对着乔亦初,背诵新学的单词和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