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俱是呆了一呆。
刘艺言刚才那一巴掌绝对是下了狠手的,诸葛霄被打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红红的五个拇指印在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
刘艺言一字一句,“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教!”
她仰头注视诸葛霄。19岁了啊已经,不知不觉,儿子都这么大了,个头这么高,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小小的墙。刘艺言幻想着有一天,这堵小小的墙能成长为像他父亲那样高大坚强的一座山,威严而有担当。当她被岁月蹉跎成一个干瘪的小老太婆时,这座威严的山能让她放心依靠。
刘艺言高高仰着的小脸上,泪流满面。她紧紧抿着唇,唇色苍白毫无血色,如此用力,只为了不让那哭泣的颤音从嘴里泄露出丝毫。
诸葛霄微微低头去看她,漠然的神情。
这个女人彪悍了一辈子,此刻却在他面前用手捂着嘴,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刘艺言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诸葛霄,你一天……不学乖,我就一天不停手……”猛地吸了一口气,发出浓重的鼻音,“……我会打到你认错为止!”
诸葛霄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耸耸肩膀,“那你打吧,我没有错。”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刘艺言打完以后手顿在半空中,仿佛僵住了一般,唯有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心里的恐惧和脆弱。
诸葛霄右半边脸高高肿起来,他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大拇指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我没有错。”
啪——
“我没错……”
啪——
“我没……”
啪——
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和信念,刘艺言才能忍住自己扑到诸葛霄怀里抱住他痛哭的冲动。
每一个巴掌,她都没有留情。诸葛霄疼,她也疼。不仅掌心火辣辣的疼,心里也疼,抽搐般的疼。
诸葛城将她狠狠搂进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头发,“艺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刘艺言呆呆地任由诸葛城抱着她,木然仿佛无知觉。已哭得肿起来的眼睛盯着诸葛霄狼狈的脸。
门铃响了。
屋里三人谁都没动。
晚上十一点多了吗,会有谁这时候来?
门铃坚持不懈地响着。
诸葛霄转身,看也不看两人,回到自己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刘艺言胡乱擦了擦眼泪,“你去。”
诸葛城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玄关处,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