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林酌没躲开,他的手总是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唐帆他们起身说要去上厕所,林酌下意识地把手藏进桌下两人中间的位置,说让他们先去。
等唐帆他们几个都走后,叶闲修长的手指微张,很有耐心地慢慢伸入林酌指间,扣紧。
“当然是为了你。”叶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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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十二点,学校后的这条街还是很热闹,虽然远远比不上白天的程度,但里边大排档里的喧闹声还是充斥着街道。
其实叶闲说话的时候还是掂量着分寸的,因为他知道林酌的酒量其实并不怎么样。
跟他的人一样,像个总是露出爪牙来的小猫,但相处久了才发现只是会挠挠人的程度。
“不要扶我!看大哥给你表演个走,走直线……”前面的唐帆醉的比较厉害,就连一直声称北方猛男的梁应成都有点拉不住他。
其实大家都没喝多少,就是喝着玩儿,几个人加起来喝的还没隔壁大叔一个人喝的多。
林酌也不能说是醉,就是走路有点飘,意识还是清醒的。
估计还是记得叶闲那句谁先倒下谁叫爸爸的事情,林酌走了一路,就算脚底踩棉花,也从来没倒下过。
他转头说:“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会倒下的。”
…………
站在林酌身后的叶闲叹了一口气:“我在你后面,你面前的是电线杆。”
林酌脊背微弯,抬起手肘撑着电线杆,凉风冷不丁地灌进脖子,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叶闲走过去把林酌扶过来,拿着林酌的外套:“你赶紧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林酌被风吹的反而清醒了一些,他低头咳嗽两声,扶着叶闲的手臂慢慢往前走。
“你他妈先别急着走,先把外套给我穿上。”叶闲把人捞回来,把外套半边套在他胳膊旁边,说:“伸手。”
林酌迷迷糊糊地把手戳进袖子里。
“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当时转学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穿上了,寒意褪去几分,他伸手拢了拢衣领,继续说:“好久不见,我变化挺大的,是吧?”
叶闲一只手架着他,另一只手牵着拉链,从下到上拉到顶,手背微微碰了一下林酌的下巴。
他望着林酌,眸色很深,藏在夜色里的情绪难以捉摸。
“其实我以前从二附中转过来的时候,也很不能接受的。”林酌抬眼注视着叶闲,继而又移开视线,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我没有办法……我试过了。”
课缺的太多,心思也集中不到课业上,他没有书里歌颂的那种百折不挠的勇气,像一个被优越宠坏的孩子突然离开了温室,外面任何的一阵寒风,都能让他摇摇欲坠,傲气被一次次地削减到几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