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珦楠:“那你父亲——”
“就是他把我妈的琴卖了。”想起来这个,他还是觉得无法原谅那个男人自欺欺人一般的所作所为。
自私自利,也不顾他人感受。
穆樱子把这些遗憾全都写进了乐谱里。
十九岁时站上舞台,年轻有为,光鲜亮丽,如今一晃,二十年了。
谁一辈子还没爱过几个人渣。谭霜在小的时候不知道英文歌里那些句子连起来是怎么个意思,但他莫名不愿意听母亲唱这样悲伤的歌。
每次她一唱,他就闹她,还很讨人嫌地敲这打那,穆樱子是绝顶好脾气的性子,每次都只能容忍他,让他觉得自己那时候其实跟谭志尧那个毁人清净的恶棍没什么两样,欠揍极了。
他觉得穆樱子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困住了,离开舞台,这个女人像只金丝雀似的被囚禁住,很可惜,囚禁她的人并不喜欢她的歌声,只是欣赏她的皮囊。
“可是怎么办呢。”谭霜无奈极了,打了一个隐喻性很强的手势:“那会儿她肚子里,有了我了,她哪儿也去不了。”
听起来就很凄惨。
相恋的时候谭志尧对她还是很好的,至少没让这个下嫁给穷小子的公主受过什么委屈,他努力工作挣钱,知道有了孩子以后,还像所有傻爸爸一样魔怔地买回来一堆小孩儿用的东西,每天换着花样给妻子做饭。
谭霜出生之后,三口之家也很是幸福。
幸福到足以让那样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人甘愿抛弃掉满身的光芒和骄傲,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谁也没想到最后去延续她没完成梦想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她儿子。
“遗传。”谭霜言简意赅。
曲珦楠从他说话起就一直不自觉地点头点头:“其实要不是后来……你没准也会走音乐这条路,是不是?”
谭霜苦笑不已:“可能吧,我也舍不得让我妈失望啊。十岁不到就考七级,你以为那么容易?我挨打挨得老惨了,唉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呃、是学声乐还必须得进行这一项吗?”
“艺术生的课程安排和考试内容,是这样子的。”
既然这样……曲珦楠也不知道该不该替他遗憾一下,“于晗说你专业课第一,天天挨打也,不至于吧。”
“因为我皮。”
“……”
行行行你不用讲,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楠哥说,你手不好使了,不是还有嘴吗?
霜霜:“……什么?”
咳、意思是弹不了琴不是还能唱吗?
霜霜:“……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