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下来,没成想这大白熊很通人性,友善地跑过来闻她的脚,把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瞬间吓干净了:“啊!”
郝景烨慌了阵脚:“啧你回来,不准吓人家……”
这狗,回来之后倒是不害怕了,怎么拽都拽不动。郝景烨日常和它斗智斗勇,一人一狗当街比赛拔河,谁都没拔得过谁。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谭霜还是笑出声了:“妈你让大叔开车带它吧,我陪你打的回家。”
穆樱子眼角泛着泪光:“……”
狗狗其实还蛮绅士的,发现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也不闹了,老老实实地蹲在车外。目送着漂亮的女人下车时吐出舌头来哈气,嘴角咧着,就像在微笑。
穆樱子回头看了它一眼,它还对着她点了一下头。
有那么一个瞬间,穆樱子心里的恐惧被驱散了大半,总感觉这只狗好像真的挺通人性。
“要不,郝老师,你就先去找找念念吧。”
穆樱子试探性地走近了些,大白熊缓慢地眨了一下黑溜溜的眼睛。
郝景烨手里死死拉着拴狗绳,苦笑:“我会回去好好反思的。”
“都是做父母的……”穆樱子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路灯已经亮了,谭霜和曲珦楠悄咪咪地离开大人说话的现场,躲在车后面偷听。
都是当父母的,天底下的父母有谁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我觉得我妈和大叔还挺像的。”
曲珦楠:“为什么像?”
“你看。”谭霜远远望着路灯下一对男女的身影,“我妈这次回来,也老拿我当七年前那样对待,她总以为我还是她心里那个小孩儿,老也长不大,恨不得什么都替我做好了才放心。”
“……大叔和郝念估计也有段日子没一起生活了,他想了解他,可惜,他这儿子还叛逆期呢,就算把他绑在自己身边让他和自己住一起,也还是有隔阂。”
时间的确是个很折磨人的东西。
“我想起你哥了。”谭霜突然发笑的举动拉回了曲珦楠的思绪。
“……提他干嘛。”
“我在想,你一年见不到他,是不是也觉得自由了?”
曲珦楠认真地顺着这个话题思考了一下,“与其说是自由,倒不如说是我把自己封闭住了。”
谭霜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但是他身边的人好像也并不打算继续解释更多了,“回家吧。”
晚间的风久违地凉爽起来,车子停在路边不久,上面就淋上了斑斑驳驳的露水,被引擎盖未完全散去的热度又蒸发掉。
“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