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左文字感到自己似乎是蜷缩着倒在了地上,坚硬的地面反倒令他好受了一些。
太难看了……宗三左文字这样想着,于是抽出些许精神抬头看向织田信长。现在这个魔王是什么表情呢?
一个胜利者还能有什么表情呢……
其实宗三左文字的视线早已模糊,看不清织田信长的表情了,所以也没有看到对方紧紧抿起的嘴角。 “停下来!”
织田信长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宗三左文字,终于无法再看下去,大声的让工匠结束了磨短。
他大踏步走下去,皱着眉头盯着蜷缩的宗三左文字,最终还是亲自弯腰抱起了对方,毫不费力的带着付丧神向外走去。
里那日的磨短已经过去了许久。
然而宗三左文字每日醒来看到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时,仍然会默不作声的在镜子前呆坐许久,直到侍女工作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才会如同突然惊醒一般猛的按倒了那面镜子。
染上樱色的长发,变得格外纤细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身影。仅仅是外表上,宗三左文字就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想起从漫长黑暗中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织田信长的目光,那复杂到他懒得去解读的眼神,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这个魔王,可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此后他就成了笼中之鸟。
“宗三左文字”这把刀,只要保持着美丽的模样待在那里炫耀着织田信长的功绩,代表着他天下人的身份就好了。
杀敌饮血已经成了宗三左文字的不渴望不渴求。
他看着自己苍白细弱的手腕,讽刺的笑了起来,即便让他上战场,这个样子也撑不起铠甲了吧?
“宗三!”
身穿铠甲一身战场硝烟之气的织田信长兴冲冲的走了过来,即便对上的是宗三左文字冷淡嘲讽的目光他的好心情也丝毫未被折损。
这段日子他早就习惯了宗三左文字的态度,丝毫不为此影响了。或者说,单是看着这样美丽的身影静坐于室内,已经足够令他愉悦。
“今天天气不错,不出去看看吗?”织田信长不拘小节的在宗三左文字身边坐下,撑着脑袋看向他散落着几缕发丝的侧颜。
“这样吗?”
宗三左文字淡淡的应了声。
“于我这般的笼中鸟,外头如何已经与我无关了吧。”
“宗三是想上阵杀敌,还是想回今川家?”织田信长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啦,宗三你如此珍贵,当然要好好的珍藏起来。”
天下人之刀吗……
想到自己此刻的名头,宗三左文字只觉得更加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