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自顾自笑起来,倒退着走了两步,跟江珩挥挥手。
“我回家了江珩,明天见。”
说完就转身跑了,裙摆一荡一荡的在身后,没有看见江珩暗下来的眼睛。
“…谁他妈要跟你在学校见。”
江珩回家自己开了门,老旧的小屋果然没有亮灯,屋子里没有人,也没有晚饭。
楼下传来搓麻将的声音,一群老头老太太,别的不行,搓起麻将来虎虎生威,吵起架来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其中以江珩奶奶尤为突出,无论是搓麻将还是邻里拌嘴,江奶奶从来没吃过亏。
江珩从小就没有妈,他爸在他七岁时候捅死了人,被判了无期,一直是跟奶奶生活。
奶奶自己有退休金,除了现在老城区住的这套房子,江珩爷爷还留下来一套大房子,租出去的租金也在奶奶那里。但是江珩念完初中江奶奶就不给他学费和生活费了。
“给你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要上学行啊,自己挣钱去吧。”
初三暑假,江珩白天四处打零工,晚上在酒吧当服务生,攒了两个月攒够了自己学费。
江珩从小就知道奶奶不喜欢他。
他爸年轻时候是个情种,但是没什么大本事,他妈生下他没两年就跟老男人跑了。他爸就变得更窝囊了。奶奶天天就在家里骂,骂他爸,骂他妈这个婊子,骂他这个婊子生的讨债鬼。 江珩想,他爸这辈子干的最厉害的事,估计就是拿刀捅死了人。
老城区这一片都知道江珩有个杀人犯的爹,所以小学时候就没有小朋友愿意跟他玩。孩子的无知纯真有时恰恰是最伤人的利器。
小江珩还委屈了很久,央着奶奶搬家转学,都被拒绝了。后来江珩再也没提过这事了。
想到这,江珩背着包转身就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