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醒晚了。” 杜离可惜说:“我过来的时候看见聂常戎已经被他父亲带走了。”
“带走了?”
“聂家自己就有疗养室,肯定比医院的设施好,他情况稳定,能走能动,自然就回去休养了。” 杜离见怪不怪。
“哦。”
“不过你别说,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
裴深看着杜离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了几下,最后从里面掏出个小玩意儿来。
是一个木雕。
“喏,碰见聂常戎的时候,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杜离不明所以,“他啥情况啊,怎么还送个这玩意儿给你。”
他嘟嘟囔囔,裴深却将木雕攥在手里把玩。
裴深一直知道聂常戎闲暇时在雕东西,但没想到会送给自己,所以一直也没细看,现下拿在手中他才发现聂常戎雕的是一只咧嘴笑的狐狸。
夜半,杜离已经离开,裴深拿手指揉搓狐狸錾刻的纹路,他把玩了一天。
打开光脑,裴深翻找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从里面找出了聂常戎。
裴深:谢谢你送的狐狸。
裴深:你的伤怎么样?
时间已经很晚,裴深猜测聂常戎应该已经睡熟,但他没马上退出通讯,而是盯着通讯界面发呆。
从收到这只狐狸开始,裴深心里就很烦乱,他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只知道心里不安定,胸膛里像是藏了只狡猾的小猫,它时不时用爪子勾动一把,刺挠挠的,扰乱裴深的思绪。
“滴” 一声轻响,令裴深思绪回笼,他看向通讯界面,聂常戎回复了。
聂常戎:不怎么样。
聂常戎:痛醒了。
随即他发来一张照片,图片里是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胸膛。
聂常戎:遮得这么严实,应该不算骚扰
裴深轻笑一声。
聂常戎:干嘛不回消息
聂常戎:生气了?
裴深正要回复,聂常戎直接弹了个视频通讯过来,他没及时反应,按了接通。
接通的下一秒,裴深就后悔了,他欲挂断,在看见聂常戎时又奇异地停下了动作。
他发现自己是想要看见聂常戎的。
想要知道他受伤的情况,想要听见他的声音,想要看见他的脸。
惊异于自己的反常,裴深甚至没听清聂常戎说了什么。
“裴深。” 聂常戎提高音量。
“嗯?”
“想什么呢?” 他道。
“抱歉,我走神了。” 裴深按了按眉心,压下情绪。
“就这么喜欢?” 聂常戎问。
“啊?” 裴深浑身一震,像被电击了一下。他看向光脑,聂常戎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