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和王家姻亲本就敏感,老上司绕过聂刚,没有知会一声就下手,显然也是对聂家有所提防,在这个关口上,聂常戎不能带裴深过去,他也不能再和王鸿朗过多联系,牵扯到新旧两派的矛盾,那就不是聂常戎一个小辈能解决的事了。
“好。” 裴深眨眨眼,“我听你的。”
聂常戎将人抱紧,裴深用力回抱他,恨不得把人揉进胸膛。
“聂常戎,” 裴深挨着聂常戎耳畔喊。
“嗯?”
“我其实,有一点儿害怕。” 他声音太轻,是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的声调。
如果薛珮说的是真的,如果裴曼柔真的危重,耽搁多一分钟裴深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不敢赌。” 裴深说。
“我尽力,” 聂常戎道:“不让你赌输。”
薛珮在周家留了人,她知道裴深肯定会回去找她,听到裴深跪在门口时,薛珮心满意足,原打算等他再跪个把小时就托人告诉他裴曼柔已经渡过危险期,结果她就收到裴深离开的消息。
薛珮清楚裴深的个性,她不说裴曼柔平安,裴深可以在大门口跪死过去,于是她追问几句,才知道人是被聂常戎带走的。
手下一提到聂常戎的名字,薛珮就想起勾搭在一起的两人,她怒气冲天,没来得及发作,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她高涨的怒火就这样半路被截。
周尘被推出手术室,一个陌生面孔走到薛珮面前与她说:“周少爷手术很成功,一会儿我们会送他进医疗舱修复机体,腺体暂时没出现排异情况,周少爷适应得非常好。”
薛珮躬身轻抚周尘苍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抬头问:“你们院长呢?”
“不是他负责手术吗?”
助手迟疑一下。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没什么不能说的。” 助手赶紧摇摇头,“王院长他在负责另一位的善后工作,腺体取出后,宿主出现了一些… 小状况。”
“哦,有生命危险吗?” 薛珮问。
助手抹了把汗,“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需要王院判断……”
事实上那位宿主的状况十分不好,王院长一结束周尘的腺体移植工作就赶紧投入到抢救中去,他资历尚浅,还不能参与那么重要的工作,并不能确定文州此时的状态是否安好。
周尘被推入医疗舱观察,通道只剩下薛珮和下属两人,手术成功让薛珮提了一天的心缓缓落地,她冲身边人招招手示意。
“夫人?”
“准备的补偿…… 给双倍。”
下属一愣,答:“是。”
“夫人今晚要回去吗?” 下属问。
“今晚就在这。” 薛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