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怨气益盛,何舒婷狞笑一声:“你那张符,还能撑多久?!”
皂荚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何舒婷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哪里看不出皂荚对她手下留情,她收了脸上的狰狞,笑得温婉:“你要是对我心存愧疚,就乖乖随了我的心愿。”
“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跟着你的同伴走了,安心接受地府的惩罚。”
皂荚眸色微闪。
何舒婷见她似有所触动,眼中隐隐泛出泪光:“我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么?”
皂荚闭上双眼。
何舒婷带泪的双眸中似有光闪过,她张口欲言,却见皂荚重新睁开了眼。
巩志杰扯扯皂荚的袖子,小声道:“皂荚姑娘,你可千万别受她蛊惑啊!”
何舒婷反驳:“我现今的模样,难道不是你造成的么?”
巩志杰看着她泪眼盈盈,蓦地有些恍惚起来——
娇弱魅惑地声音透过皂荚的屏障传入他的耳朵,层层叠叠,就像美人在耳边呢喃的话语,摄人心魂。
巩志杰双眼迷离,不由张口欲应——
却听耳边清亮的声音传来,直透心底:“你现在的模样,与我何干?”
巩志杰灵台顿时清明。
他不由一阵后怕,若非皂荚唤的及时,他的下场恐怕难料——
哪怕他小师叔在场,他小师叔为了让他有个教训,怕也只是保他不死不残而已。
只是......何舒婷的魂魄何时有了这样的力量?!
他不由喃喃道:“怎么会?”
顾长生声音发冷:“从她恢复皮肉开始,她便已经换了个里子了。”
他侧头朝皂荚看去,只见皂荚神情冷清,已经没了先前犹豫不决的样子。
她朝何舒婷横眉冷目:“你自己与邪物做了交易,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怜你只是因为你罪不至此,然而你方才明明有机会重头来过,你却趁我们给你的时间,又和邪物再次交易——”
“何舒婷?”皂荚冷漠地看着她:“你还是何舒婷么?”
“退一万步,我就算心存愧疚也是对何舒婷。”皂荚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是借尸还魂的妖物。”
何舒婷神色一变,再不复当时的凄苦,声音也不似刚才的娇媚:“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在你彻底吸收了她的怨气,对我用魅惑术的时候。”
何舒婷是怨魂,怨气被吸收干净,魂魄便几乎不存在了。
“那又如何?”“何舒婷”眸光流转,“你能下得了手么?” “你知道何舒婷为什么会和我交易么?”她朝皂荚不怀好意道,“因为你拒绝了她,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
“她是因你而死,这样也没错。”
巩志杰:“......”
还能这么算帐的?
这样四舍五入算下来下来,所有没粉何舒婷的是不是都是欠了她?
这妖物脸这么大,怕不是脸盆成精吧?
他扭头看向自己小师叔,却见自己小师叔早已将目光放在了皂荚身上。
顾长生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向来认真的脸上却露出了些许不赞同。
皂荚垂下眼眸,神色莫变:“所以我现在要弥补我的错误。”
“你打算怎么弥补?”“何舒婷”恶意满满,“她已经烟消云散,你打算去陪她么?”
皂荚似乎是笑了:“不用这么麻烦。”
她抬起头,朝“何舒婷”微微一笑:“我只要抓到你,从你的身体里,分离出她的魂魄便是。”
“何舒婷”神色一变,脱口而出:“怎么会!”
皂荚再不听她废话,挥手破开自己的屏障,以指成爪,直接朝妖物捉去——
妖物急速后退间,不住用怨气朝皂荚扑去——
原本饱满的皮肤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怨气和妖气交杂漆黑如墨,皂荚一双眸子在黑气中亮的惊人,普通人触之及亡的气息对她毫无影响,妖物堪堪退到墙壁,还来不及破开上面的结界,便被皂荚直直掐住了脖子——
窒息感扑面而来,它想脱掉这副肉身金蝉脱壳,但它猛然发现,皂荚不止捏住了它的躯壳,还捏住了它的魂魄——
皂荚脸上再不见之前好脾气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