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叼着筷子,斜眼看他:“你说真的?”
顾长生微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皂荚想了想,顾长生在她这里确实信誉良好,自己也真的饿了,当下也不再多说,吭哧吭哧吃起饭来。
顾长生就坐在她旁边,耐心地给她夹菜。
皂荚饿得狠了,很快就吃完。
顾长生也不要她动手,自己把剩菜放进冰箱,然后端着脏碗进了厨房。
皂荚跟在他身后,跟小尾巴似的。
顾长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才刚回来,这些事情也不用你做,你不如好好去休息。”
皂荚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吃完饭顾长生就会忙不迭的问她,她这两年的具体情况和她的脸。
皂荚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顾长生洗澡的手一顿。
不过很快,他便接着洗自己的碗,仿佛那停顿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两年想来你过得也不会很愉快。”
皂荚沉默。
顾长生笑了一笑,把用清水清好的碗放在架子上沥干:“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便会告诉我。”
顾长生笑着对皂荚道:“我不想你撒谎骗我。”
皂荚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经历太过奇特,前世今生加起来能追溯到前三世——
她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些事情。
顾长生无疑是聪明的,他猜到皂荚身上发生的事情匪夷所思,便不再多说,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皂荚。
皂荚看着顾长生,一时间有些感慨。
没想到原来看着她手串不对劈手就要夺的顾呆子,一转眼也变得这么懂得体谅人了。
皂荚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所以她转身回了院子里。
*********
皂荚在院子里还没站到两分钟,内心的唏嘘和感慨也还没来得及抒发,顾长生便从厨房走了出来,现在她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皂荚:“.........”
顾道长这样的目光,让她想当做不知道都困难。
她回头看顾长生,顾长生也看着她。
相顾无言。
只是顾长生眉眼间的欢喜是掩都掩藏不住的。 皂荚:“......”
她主动找了个话题:“我院子里的那些活物呢?”
顾长生似乎早料到皂荚会这么问,赶忙道:“我出门在外,走地鸡托付给隔壁朱老板,毕方被师父带回道观里教养,黄老先生在地府找了份公务员的工作,一般初一十五才回来。”
家里的活物去向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是皂荚回来这么久,顾长生却没有提到过自己。
皂荚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看着顾长生,心里总有一种违和感。
顾长生却以为皂荚这是不高兴了,赶忙道:“你要是想他们,我很快就可以给你接回来。”
皂荚看着小心翼翼的顾长生,终于明白心头的违和感从哪里来了——
从顾长生给她做饭开始,他就在不遗余力的讨好她。
皂荚分不清顾长生这种讨好是因为她的“失而复得”,还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只是觉得有些没趣。
也觉得心里难受。
人都是会变的。
可是顾长生的变化,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就像一张纯白干净的纸,被人强行画上了彩墨。
而给他画上彩墨的人......
皂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
那个人是她。
皂荚朝顾长生笑笑:“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
顾长生说:“好,你的东西我收拾的时候都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