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看着皂荚把自己的手机放好, 像是漫不经心地道:“那如果有人在这条路上出了事情,岂不是也很难联系到警察?”
顾长生这话问得随意, 但一车的老阿姨, 一听到顾长生这种假设顿时揪心起来:“那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这里会不会被抛尸啊?”
“哎呀下次再旅游一定要看好地方!”
阿姨们七嘴八舌,皂荚倒是没什么所谓,她从后视镜看了神色莫辩的司机一眼,突然起了兴致:“师傅,您这一直跑这条路的,难道路上就没遇到过什么事儿?”
司机师傅一愣, 而后躲过后视镜里皂荚的目光,干笑道:“我就一个跑车的,能有什么事?”
皂荚却像兴致正浓,不打算不放过他:“你们司机不是有什么跑路群么?上面都没点儿稀奇古怪的事情?”
皂荚不等司机开口,便自说自话:“比如说像什么公路抛尸啊,杀人越货啊还有什么半夜阴兵借道之类的,难道都没有吗?”
皂荚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 甜得要命,车上的阿姨当她是小姑娘的奇思妙想,也兴致勃勃地看着司机。
司机嘴里含含糊糊:“就这样跑跑车,能有什么事?”
皂荚像是不乐意了,闭起眼睛往顾长生怀里钻了钻,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仙爱情,实在没有还能找几个水鬼吃人的故事呢!”
顾长生:“......”
阿姨们:“......”
以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的司机:“......”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众人现在的思想频率几乎是一致的——
就要去湖边了还渴望着水鬼吃人究竟是什么新的猎奇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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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风光好,但看久了车厢里的诸位也会审美疲劳,司机师傅把音响声音调大,里面粗犷的男声和高亢的女声,洒脱大气地唱着特有的高原风情。
这是沿路司机用来提神的方式。
车里的众人渐渐地合上了眼,在大声却也舒适的歌声中开始闭目养神。
毕竟是藏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儿高原反应。
在歌声的静谧中,放在司机手边原本应该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的震动了一下。
动静很小,在外放的藏歌中被隐没下去。
司机原本平静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挣扎,但最终又归于默然——
车前窗的空气似乎因为蒸腾的水汽扭曲了一下,原本笔直的公路上渐渐在远方出现了一条岔道——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司机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蜷缩在顾长生怀里的皂荚,脚下一踩眼睛一闭,猛地冲上了那条岔道!
顾长生的眉头动了动。
而其他过往的车辆像是没看到这条岔路一般,直直往前去了—— 等皂荚他们的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条岔路也跟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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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停在了一条小路边。
这条路边像是专门被划拉出来停车的,周围停了不少私家车。
五座、七座的车都不少。
司机们都出了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抽烟喝茶说说笑笑的。
看到新的车来,所有人都停下原本的话题,齐齐看向皂荚他们一车。
等司机停稳,皂荚率先下了车。
顾长生跟在她后面。
在车上看不真切,皂荚下来才感受到这山头的凉意。
顾长生给她批了件衣服。
皂荚捏着衣服抬头——
这条小路在两座山头中间,两座山顶上是终年不化的雪峰。
盘山的公路在司机停的这条小道边戛然而止,这条司机开了近三个小时的公路,似乎就是为了将人们送到这条小道上来的。
皂荚笑着走过去问离她最近的司机:“师傅,这上面是什么景点啊?当地旅游局为了这么个地方特地修了这一条路?”
皂荚搭话的那个司机师傅是个小年轻,常年在这藏区跑车,脸上晒得黝黑,还有两坨高原红,一看就是个相当质朴的小伙子。
皂荚一个漂亮小姑娘,笑嘻嘻看过去,小年轻的司机师傅的高原红就更红了。
皂荚说:“师傅你告诉我,这上面的情人湖有什么好呗?”
小年轻跑车了好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又娇滴滴的姑娘,小姑娘还没什么架子地和他套近乎......
小年轻张嘴就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