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千嘴唇都咬破了,牙关紧闭,生怕自己发出一些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于舟才不放过他,故意用天真无辜地语气询问别人知不知道他跟自己是同居上床的关系,然后用一个又一个泳队成员或者班里同学的名字代替这个“别人”,一遍又一遍地问同一个问题。
陈羽千到底还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压抑的溃败。
于舟知道自己过分了。陈羽千这时候就是给自己来上一拳头,那也是他应得的。他没想到陈羽千俯下身后亲吻,主动得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实则是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嘴堵上。
“……我要是想插手,帮你找实习和工作,我会舍得把你塞进那种小公司?”
于舟终于在破晓时分抽起了事后烟,没在室内,而是特意去了阳台。这个习惯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比起提神和熬夜,他更像是用这种方式确认自己真的已经成年了。
但他的掌控欲并不包括替陈羽千做选择。就像他说的,他如果真的想干涉,陈羽千不会只进一家规模只有10亿的私募基金。
陈羽千被这个误会闹得苦不堪言,腰酸背痛,脑子和身体一样被捣得像浆糊,都没心思再纠结到底是谁给自己开后门了,他那打架的眼皮子还是挣扎着睁开,也去到阳台,就为了跟于舟再说一句:“抽烟对身体不好。”
“你要管我呀?”于舟俏皮地把脑袋一歪,烟还夹在两指间,姿态散漫。陈羽千干脆把那半根烟接过来,没扔,而是自己吸了一口气。
“你发什么疯!”于舟面色骤变,又重新夺过烟,迅速掐灭。自从知道陈羽千学游泳是为了治哮喘,他就再没在陈羽千面前抽过烟。他二手烟都不想让陈羽千闻,何况真的抽上一口,陈羽千把他那一晚上就空了小半包的烟没收了,也不苦口婆心地跟他废话,“睡觉。”
第二天依旧是工作日,但陈羽千的生物钟还是被昨夜的放纵打败,一睁眼就已经快迟到了。
“你要不请假一天吧。”于舟还是委婉了,他其实想说的是,要不就别去上班了。
“不行。”陈羽千坚持,但没拒绝坐于舟的车。于舟的驾照是之前在国外考的,熟悉国内路况后买了辆新车,和以前那辆配有司机的奔驰越野连内设都是一模一样,再加上那套房子,很难不让人有种他要在U区定居的错觉。
陈羽千胡乱从衣柜里拿了件衬衫和西服外套,全是于舟添购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套。于舟把他送到地下停车场,而不是大楼入口。陈羽千下车走了两步后被于舟喊住了,于舟问他:“我烟是不是还在你兜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