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摸想干嘛?
撞下去的时候,路澄挨着人家的肩膀狠狠来了那么一下,被砸的兄弟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傻了。
“……”路大佬赶在尴尬放大之前,以一个帅气姿势单手扶住门框,“刷”地抬起头,撞进沈随深邃的漆瞳里,整个人都僵硬了。
“同桌,你还行吗?”沈随把带烟味的手指抄进兜里,看他同桌脸色不太好,站在教室门口问。
“我他妈……你给老子让开!”路澄带着额头上的红印儿,牙根儿咬得比脑门还痛。
小老弟,别在这种丢人的时候乱给眼神好吗,你就不能装成没事人回你的座位去!
话不投机,沈随很识相地侧开肩膀让他同桌过去。
路澄甩了甩头,按着太阳穴去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半瓶下去,嗓子里的灼意不降反升,一回来就倒在桌上怀疑人生。
“澄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裤衩瞅着他澄哥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一脸担忧的从前面转过来问。
路澄脑子里烧得晕乎乎的,压根儿就没听到他小老弟在说什么,呼哧着粗热的鼻音看过去,“嗯?”
草草草,再这么烧下去不会神志不清吧。
裤衩自作主张把手伸过去,想探探他澄哥额头有多烫,还没挨到脸上就被一巴掌拍开。
“干啥玩意儿?”路澄小臂撑在桌上,拧着眉头盯他一眼,声音是哑的,“发烧?不可能。”
你哥我身体素质倍儿棒,怎么可能淋了那么点小雨就烧起来,那不是笑掉大牙了?
路澄信誓旦旦地想,往下一趴眼冒金星,连他小老弟都看不下去了。
“……澄哥,要不,还是去医务室打一针好了。”
听到打针俩字,路澄揉着额角“嘶”了一声,脸色有点古怪。
“去什么去,一股消毒水味儿,熏得老子想吐。”
“啊?”
裤衩挠挠耳朵,寻思着他澄哥这话说的有点不太对劲,这鼻子堵着咋还能闻到消毒水味儿?
“别磨叽,回你座位去,晃得老子头晕。”路澄踹了一脚他的凳子,脸色很不好看,裤衩很识相地闭上嘴巴,不敢继续“顶嘴”。
沈随听见凳子响,往旁边看了一眼,路澄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歪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早上第一节 课是郭立方的数学课。
这位体贴的班主任,非常照顾大家刚考完试的忐忑心情,这节课就没打算讲试卷,领着大家先把上周没讲完的新课程给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