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路澄头顶三个问号,从裤衩手里接过素描本,他小老弟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搞黄色的猥琐样儿。
翻开本子一看,被满满一页杂糅东西方的时尚元素惊着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干大事的人。
给“阎罗王”这耳环加的,大红嘴皮画的,这么艺术,可以投票出道了。
往下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弹幕,路澄扫了一眼,居然连“八嘎呀路”都有。
“神作”横空出世,路大佬也跟在后面被激发出了创作欲。
沈随坐在旁边,看到路澄把头埋在桌上吭哧笑,视线落到五彩缤纷的“阎罗王”Q版小人上,他小同桌手里抄了一支黑笔,正在素描纸上激情涂鸦。
一节语文课过去大半,严主任做完课件,动了动劳累的胳膊,离开凳子走下了讲台。
沈随还没欣赏完小同桌的画技,看到严主任在教室里巡视,伸手提醒了一下他同桌。
路澄画的正投入,被他胳膊肘一顶,笔头一歪,把追在脚下咬的狗头,画到了小人的脑袋上。
草。
路澄眉头一拧,刚准备质问他同桌,头一抬看到“阎罗王”往这边过来了,被噎得没了声。
严主任的脚步很快,从讲台上下来之后,伸着脖子左右环顾教室,动作一点不带停顿的。
路澄来不及收拾,顶着“阎罗王”的探究目光,素描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大腿上,立马坐正了身体不敢动弹。
情况很紧急,路澄躁得脑门都快飘汗了,忽然眼角掠到一片天蓝色的衣角,沈随把校服外套扔过来,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大腿上,完美盖住了“罪证”。
严主任背着手走过来,路过最后一排,特地停在路澄的桌子旁边打量。
特殊对象,特别待遇,当老师的多给眼神那很正常。
路澄本来就心虚,被“阎罗王”背后一盯,身体僵得动都不敢动。
早上天气还挺热,他身上穿一件校服,腿上又盖了一件,很快就脑门飘汗了。
严主任往前走了一步,在路澄快要窒息的目光中,手伸到桌面上方,把他扔在桌角的试卷拿出来翻了翻。
路澄呼吸一缓,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过来掀校服的。
沈随坐在旁边刚好跟他对上视线,两人进入眼神交流,路澄面露难色,兄弟,帮个忙,趁“阎罗王”不注意帮我把掉腿上的本子拿开。
路澄为了不被暴露,难得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体,两只手平放在桌子上,沈随想看一眼盖在他大腿上的校服,奈何视线受到阻碍,实践起来难度不小。
快点儿,没时间了,你是想我死吗!
路澄用力拧了下眉,牙缝儿里都挤出气声儿了。
沈随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下长腿,修长的手指撩起校服一角,从天蓝色的布料边沿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