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看到小同桌醒了,动手掀开盖在头上的被子,很有礼貌地弯着唇角跟他道了一声早安。
“卧槽,你怎么会睡在老子房间?”
“你的房间?”
沈随尾音上调,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沙哑。
“废话,这不是老子房间,难道是你……”
路澄话说到一半卡了壳,盯着对面的书架怔了半秒钟,认清了这是沈随的房间后,瞬间大脑炸出一片空白。
他、昨晚、居然爬上了沈随的床!?
现实的巨大冲击,牵动了路澄的宿醉后遗症,他扶着额角嘶了一声,头疼的不行。
“昨晚回来的时候,你醉的很厉害,我担心路叔叔看到之后会生气,就把你带到隔壁来了。”
沈随说这话的时候言辞恳切,目光坦荡,委实是一位热心助人的好同桌。
路澄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鸡零狗碎的画面。
昨晚上,他确实醉的挺厉害的,好像还差点跟沈随在外面打起来……嘶,头疼,记不太清楚了……
沈随看他这么健忘,有些怅然地掐了掐眉心。
路澄去厕所放完水,摁着脑门回来了,他不是特能扛醉的人,昨天心烦意乱自己把自己灌多了,刚才走了几步路跟太空漫步一样,全身的失重感特别强烈,胸口一阵阵往上泛恶心。
“有解酒药吗?”沈随从保温壶里给他倒了杯热水。
路澄扶着额头想了想,“我爸卧室可能有……算了,我忍忍。”
“身体不舒服别拖。”沈随的语气很坚定,“明天还要上课,你这个样子去了学校,恐怕连老郭都看得出猫腻。”
“……”
十分钟后,沈随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好鞋子出门去买解酒药。
大清早,外面的空气很清新,他揣着手机走在路上,黑色的衣角在风里飘动。
昨天穿出去的运动外套,在送小同桌回来的路上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他早上直接穿着路澄的外套出的门。
跟心动对象共处一塌,是一件很考验忍耐力的事情,他冷静控制住自己“想做点什么”的念头,在替路澄盖了三次被子后,半夜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然后……一直到早上都特别清醒。
买完解酒药,沈随拎着小袋子往回走,时不时就看到两辆豪车从面前开过去。
路家落户在S市有名的富人区,能搬到这里来住,不是只凭一句有钱就能搞定。有两次,他一个人凌晨出来散步,恰好就看到两个炙手可热的当红影星,戴着耳机在附近的小平路上跑步。
沈随让开车道,加快脚步往回走,到了前面的拐角刚准备拐弯,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紧刹车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