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对这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玩法,感到相当满意,把着他的椅背拉过来推过去,仿佛在逗弄一只孤立无援的小绵羊。
“玩这么狠?”
沈随看他一脸嚣张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不动声色地扶了下桌子边,借力保持平衡。
“小老弟,那也是你自找的,别怪爸爸心狠手辣。”
“澄哥,我错了,放我下来行不行。”
气氛正紧张,沈随突然说了一句软话,路澄手里差点没扶稳椅子,打晃了好几下才没把人摔到地上。
“鬼话连篇的,你说老子就信?”
“我是认真的。”
沈随收敛了一下神色,坐在椅子上任他摆布的顺从模样,当真有了几分忏悔的意思。
“小老弟,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够诚意啊。”路澄放下警惕,稍微把人往回拉了一点,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沈随看了看小同桌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趁路澄不注意,把长腿放到了他的椅子底下。
“拿出你的诚意,叫一声……”
路澄拍了他的肩膀没两下,沈随的椅子忽然失去控制往旁边倒,他想拉没拉住,凳腿一打晃,被拽着一起往下倒。
书桌对面就是床,两把椅子斜着倒下去,路澄直接摔到了沈随的枕头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一床被子铺天盖地地罩下来,把他滚成了一只雪白的大蚕茧。
“草,沈随,你他妈搞什么。”路澄整个人被困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冲他干瞪眼。
沈随拍拍被面,挑着唇角用气死人的语气跟他说,“澄哥,学习的时候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互相冷静。”
“静你大爷!”
单单一床薄被并不能限制住路大佬的行动,两个人的“被迫和平”没有保持多久,又将面临撕破脸的结局。
就在路澄掀开被子把沈随摁到床头的时候,卧室的门吱呀一响,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路澄,你这是在干嘛?”
舒小妍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门口,脚边掉着刚刚被他扔飞的枕头。
房间里的两个人动作一停,同时身体僵硬。
路澄看到舒女士突然进来,差点吓一跳,赶紧松开沈随从他床上下来,磕磕巴巴地开口,“妈、妈你怎么来了?”
舒小妍目睹儿子“欺负人”的一幕,一手按着脸上摇摇欲坠的面膜纸,一边走上来拧他耳朵,“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把随随扶起来!”
她刚洗完澡,想起厨房的烘焙材料还没收拾,穿着睡袍从房间到楼梯口,冷不丁地听到二楼传来桌椅砸地的哐当响,生怕路澄这个不分轻重的,学得没耐心了,一言不合把沈随给揍了,匆匆忙忙跑上来,刚进门就看到一只枕头从眼前飞过去,差点把刚敷上脸的面膜纸给砸下来。
“哎,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路澄护着耳朵往旁边躲,看着沈随完好无损地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幽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