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郭嘉在边上一直聒噪,他还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待一觉醒来,天刚亮不久,他们的状态就调了个来——身边郭嘉酣睡不醒,院子里的将士们则已扯着嗓子,嘹亮地喊起了训练的号子。
燕清先默默羡慕了一下郭嘉这份睡时不受干扰的专注,就认命地起身,抹了把脸,清醒些许后,去屏风后更衣洗漱了。
等神容焕发地到了正厅,燕清就命人备上五份早膳。
其中一份先留在锅灶处继续热着,等那懒虫醒了再端上,其他的就都分别摆在四张案桌上了。
又吩咐亲兵,将吕布、张辽和高顺三人,一起请来。
燕清等三将行完礼,高高兴兴地落座后,笑吟吟地来了个开门见山:“横竖并无外人,我便直话直说了。杨氏有贤淑仕女二人,待字闺中,县令欲嫁,不知在座诸位,可有未曾婚娶过的?”
“噗——”
张辽还只是满脸通红,高顺一脸茫然,吕布的反应最夸张,直接将一口热粥贡献给了地板。
张、高二人目瞪口呆,齐刷刷地看向吕布。
燕清了然道:“看来奉先家中已有人了。”
吕布一边狂咳,一边摇头摆手:“未、未曾!”
燕清心觉奇怪,不由再问一次:“真不曾?”
吕布耳根烧红,目光却不躲闪飘忽,而是斩钉截铁道:“真不曾!”
这就怪了。
燕清心想,按一则史载,不是说吕布在袁术称帝那段时间要嫁女过去做皇后,后又反悔把人追回来了么?既然都是能够嫁人的岁数,这会儿也该有四五岁了啊。
几房妾是后来纳的,还没出现也正常。
但正妻严氏,这时怎么说都该有了,怎么都二十有八了,还在打光棍?
是史书谬载,还是吕布撒谎?
燕清充满疑惑地打量着吕布,顿叫吕布如坐针毡,面色涨红,硬着头皮解释:“布之父母早逝,离乡亦早,后随了并州军,那、那丁并州也不曾为布说亲。”
高顺附和:“的确不曾听说,吕将军有甚么家眷。”
张辽心直口快:“吕将军方才所说中有一言,却是不尽其实。”
吕布警觉瞪他:“张文远!”
然而张辽老在他那吃亏,难得逮住个报复机会,岂会就此放过?
当下起身,向燕清大大方方一揖后,倏然揭了吕布的短:“丁并州倒想过帮吕将军安排一门婚事,对方是丁家一方远门亲戚的遗孤,只是那女子品行尚可,容貌却甚陋,吕将军一听闻此事,就果断拒了,致使他们关系不和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