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懵,手里的长巾,不知不觉地就掉了地。
张辽之后具体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讲了什么,吕布也半点没听进去。
他只觉脑中有那么一根弦,已经被这话给狠力崩断了。
待张辽同他八卦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吕布方如梦初醒,连喘几口粗气,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竟敢,竟敢——”
吕布压根儿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就已经濒临发疯。
“她娘的——岂有此理!!!”
在咬牙切齿地骂了这么一句后,就抑制不住地似被激怒的发狂猛兽一般,面色黑沉恐怖,顶着一头乱发,直在不大的房间里闷头横冲直撞,凶神恶煞地将桌椅狠力踹得四处乱飞。
等屋里一片狼藉,似被狂风暴雨光顾过后,吕布气喘吁吁,面上的狰狞狠戾,才稍稍淡了一些。
末了,他似是彻底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
眼底乌沉沉的看不到底,刀刻一般的剑眉微微颤。
他漠然盯着某处,心念电转,末了微掀薄唇,少顷冰冷一笑。
一个歌伎出身的贱妾,不过靠些上不的台面的心机,侥幸哄骗了王允那老眼昏花的蠢物,因而得了青眼,肯收她做个义女,已是顶天了。
然而人心不足,这会儿不知心怀什么鬼胎前来。
就这么个妖里妖气的脏玩意儿,还敢痴心妄想,要染指主公妾室之位,等着往后骑在他们这一干臣子的脑门上作威作福?
吕布嘶嘶地抽着气,狠狠地搓了一把被发中残水淌得湿漉漉的脸,再将满手的水滴,极用力地甩到地上。
狭长凤眼中,透出鹰鸷的阴冷。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
吕布以手为梳,随意耙了几下头发,就冷冷步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在他的身上,除那挥之不去的杀意外,已看不出半分滔天怒火的痕迹了。
“换房,更衣,备马。”
他漠然一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同张文远说声,我告假几日,有什么急事,就派人往州牧府寻我。”
第40章 宴无好宴
等踌躇满志的吕布在这一路上打好腹稿,策马抵达州牧府时,却不巧扑了个空。
原来早在一炷香前,燕清就携别驾郭嘉,去王允所的馆舍赴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