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挨了这一叱,倒是不恼,言简意赅道:“主公到了!”
吕布霎时一愣。
他浑身僵着,精实的肌肉绷得死紧,虎目一片茫然的空白。
“主公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才恍恍然地问了这么句。
他盼这一天盼得太久太久,又等得无比煎熬,是以美梦真正降临的时候,心中更多的,已是不敢相信。
黄盖已驱马至他跟前,勒马停下,滚鞍下马,嗓门洪亮地回报道:“正是。主公引兵刚至,要召见将军,还请将军速速回营。”
黄盖也是高兴的,自孙将军接受朝廷任命,正式投靠了燕清,他们这一伙老兄弟就被分开,给人做副将去了。
一别数月,马上能有仗打,还能跟老伙计们会合,着实是好事一件。
“喔。”
吕布声音模糊地应了句,不留神就勒紧了手中缰绳,让不知情况的赤兔吃痛之下、恼怒地甩了甩头。
胸中涌出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黄盖见吕布还在原地磨蹭,神色变化莫测,不由忆起在几个月前发生的那桩事,以为他还对被冷落而耿耿于怀。
他想了想,试劝道:“将军这些时日的努力发奋,想必主公都看在眼里,定——”
话才刚起了个头,黄盖就觉眼前一花,一道赤红如火的影子与他擦肩而过,不一会儿就连个马屁股都看不见了。
同黄盖擦肩而过时,吕布嘴角掠过嘲然一笑。
——你懂个屁。
黄盖瞠目结舌,少顷才对被甩在身后,亦是傻眼的众兵士道:“还愣着做甚么?跟上!”
吕布一路风驰电掣,心跳烈如擂鼓,赤兔感受到主人急切的心情,也拼足了力气奔驰着。
在这千里宝驹的全速冲刺下,分明是段不短的距离,愣是没多久就给跑完了。
这几天虽没下雪,天气却照样冷得厉害,刚才骤烈驰骋,寒风刮在脸上,就跟一把把刀子似的生疼。
吕布却是无知无觉。
直至近营门二十来步处,他才轻勒马缰,让跑得正畅快的赤兔放缓速度。
被那些冰冷锐风一刮,线条刚毅冷硬的俊脸上泛着薄红,又一直躬着身子冲刺,赶至到营门前时已略有气喘。
吕布却是不管不顾,在看到营寨里忽然多出来的大量兵士,其中掺杂着一些怪眼熟的面孔时,胸腔里的一颗心,登时就蹦跶得更剧烈了。
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