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处遇到这情况,他还能撤回治所去——现在治所反而成了孤城一座,四周具已沦陷,最仰仗的粮草也被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哪还有别的出路?
而吕布这,因避开了跟他们在这狭小地形进行正面交锋,损失并不严重。
只除了负责引诱敌军的麹义部,那还真当得起‘伤亡惨重’这四字:去时的五千人马,只剩一千的残兵伤将了。
燕清久违地去扶伤营放了两张‘桃园结义’,虽然把重伤的兵士性命拉了回来,但却不可能救回断了气的尸首。
麹义身先士卒,也负伤不轻,面上却仍是神采奕奕的。
对他这官迷而言,差点全军覆没的惊险,远远比不上居功颇伟,封赏必巨来得重要。
吕布原还准备宽抚折损部下甚巨的他几句,结果看他精神气好得很,压根儿就不需他多此一举进行安慰。
于是在错愕之余,索性只拍拍他肩头,领他去燕清处了。
等麹义一脸满足地从主帐走出,吕布再入内时,对上风轻云淡冲他笑了笑的燕清,已是五体投地的拜服:“主公看人,果真准极。”
在决定要承担巨大风险的诱敌人选时,吕布原是挑中跟随他们时间最长、忠诚度最高的典韦的。
燕清却坚持换成了功利心最强,野心勃勃的麹义。
其实要不是有战功在势力历来是毋庸置疑第一高的吕布在,燕清就不会轻易对麹义委以重任了:其在历史上界桥之战后张扬跋扈,招来袁绍杀心的表现,他还记得清楚,这性子怎么都得磨一磨才行。
但有吕布在上头稳稳压着,他再想傲气,也得斟酌着来。
也只有他最不在意自己部里士兵的死活——只要能取得胜利,给他带来功勋战绩,就谈不上可惜。
对吕布的满脸推崇,燕清随意一笑,问道:“粮草现已焚烧殆尽,瓒军便撑不过三天。明日你便可准备整顿军队,为增援豫州军做打算了。”
吕布满口应下:“布自醒得。”
燕清莞尔。
以吕布的本事,做这些已是驾轻就熟,他不过提醒一句罢了。
倒是公孙瓒……
燕清想到这一度叱咤塞外的虎将在史上的结局,不免有些感叹。
对方非是在知道大势已去、必败无疑的情况下,还会负隅顽抗到最后一刻的顽固,但在完全丧失斗志的情况下,则选择了宁为玉碎的结果。
就在燕清还感到几分惋惜的当头,张郃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公孙瓒——
干脆利落地举城投降了。
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