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只觉那丁点的嫉妒,就被这透着无比亲昵的一揉给彻底抹去了,咧嘴笑道:“不久,一点不久。”
他刚还担心主公会否舍不得走,要在这府上留宿,或是跟那荀彧来个抵足同眠了。
燕清与他相爱数年,了解极深,哪儿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
顿时无声失笑,又忽然想起什么,表情微肃,强调道:“从今往后,关于我赠你的麒麟弓和仁王盾……你需每日近身携带,千万莫叫它们离远或离久了。”
吕布郑重地点了点头。
过去吕布就算再爱惜那麒麟弓,也断无上榻都得搂着它的道理,却仍旧受到了停止衰老的效用。
燕清相信,只要让他记得每日都带在身边,应就能保持下去了。
郭嘉处,也该找机会提醒几句才好,不过看他对精致好看的八卦阵这一小挂件爱不释手、又不分季节地爱摇那把漂亮的火红扇子的架势,也不必太刻意和着急。
至于背后的真实原因,则暂时不好跟他们明说,还是再过个十年,等他真正确定了作用再说罢。
在这期间,他也不能闲着,如果卡牌真是那么神奇,那他哪怕再难也要努力,试着多刷一些装备牌出来才是。
燕清的心念瞬息万变,吕布自是无从得知具体内容,可却不妨碍他发觉,自家主公此刻心情好得很。
——不过是同那荀彧说笑一阵,就能让主公这般开怀?
吕布恹恹地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将这念头抛之脑后。
待回到府上,时候已经很晚了,考虑到明日还要接见诸葛亮那一看就鬼主意多的小子,吕布哪怕再馋,也不忍心闹燕清太狠。
便只亲自伺候着燕清洗漱后,老老实实地搂着他,并未多加温存,而只单纯地睡了一觉。
对他的这份体贴,燕清自是极欢喜的。即便翌日少有地醒得比吕布要早一点,他也不忙起身,而是安安静静地继续偎依在对方暖融融的怀抱里,难得赖了会儿床。
最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笑眯眯地将还熟睡着的吕布轻轻吻醒。
于是对吕布而言,从那天起,就再没有能比被最心爱的主公用甜蜜地吻唤醒,要来得更美好的清晨了。
因着这点,他送燕清去流水楼时,步履无比轻盈,几乎是飘着过去的。
等到了门口,燕清就不让他再送了,忍俊不禁地目送他背影远去,正要入内,袍袖就被一手给不紧不松地拽住了。
“奉孝,”燕清不用回头,都能猜出会干出这玩闹把戏的人是谁,不由揶揄道:“你昨夜歇得可好?”
郭嘉却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主公不是素来反对……”
燕清理所当然道:“你平日喜去烟花柳巷,行些寻花问柳的风流事,我多约束你些,不过是怕你染上脏病,身体吃不住那苦头。你若肯稍收了心,正经娶妻生子,哪怕多纳美妾,只要身家清白,我都只会乐见其成的。”
郭嘉一听自家容颜昳丽、端雅清正的主公又以老父一般苦口婆心的口吻,对年岁分明还长上些许的自己进行谆谆教诲,就抑制不住地嘴角抽抽,实在难以生出感动来。
燕清还要再劝他什么,他实在受不住了,便压低了声音,反敬一句:“自然比不得主公与主母间既如胶似漆,又相敬如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