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派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不用郭嘉说,他也知道,那听起来就很麻烦的‘大运河’的修建,少说也要个几年。
在这期间,除了跟朝廷一贯的虚与委蛇、对蠢蠢欲动的辽东考虑一下收复外,就没甚么大的作战规划了。
郭嘉地掠过一抹不自在,继续道:“大将军不妨考虑安定数年,调养调养身子……”
吕布听得双眼发直,脑海中却是止不住的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紫的。
郭嘉挑明至此,别说他不是傻子,就算真是,也能马上领悟出这是叫他安心备孕,好为主公诞下子嗣的意思了。
然而一想象着自己大腹便便的模样,吕布就觉五雷轰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瞅他这反应,倒像是对此一无所知一般,郭嘉不禁蹙了蹙眉。
不过他一向以谋划战略为主,从不插手燕清的家务事,会提醒这一段话,也已是极限了。
——就不知主公的生子灵方,何时会拿出来,又何时会奏效?
郭嘉虽满心好奇,但自己也适应不来,于是才不管吕布听没听进去,就迫不及待地摆摆手,掸走一身鸡皮疙瘩,火急火燎地起身离开了。
徒留吕布一阵恶寒,愣是忘了找他算账,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仍心有余悸地打着摆子,闷头往燕清所在的正厅走。
最叫他头痛欲裂的是,话不中听,但却切中要害……
经这一道霹雳,吕布方才还沉甸甸的睡意,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待燕清舒舒服服地睡上两个时辰,在晚膳前自然醒了过来后,对上的就是吕布一脸深沉严肃、又透着股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怔了一怔。
他注意到自己一手还被挽着,也不挣脱,就慢慢地坐起身来,含笑询道:“奉先怎是这般神情?莫不是外头的天塌了?”
吕布深深地看了燕清一眼,长长地吸了口气。
燕清:“……?”
吕布似豁出去一般,皱着张黑沉脸,结结巴巴道:“主公若真想要子嗣……布年岁虽长了些,底子倒养得尚好,不若就趁这几年,一鼓作气,一气呵成,来个一劳永逸……”
燕清刚睡醒,本就不够清醒,乍然看到吕布神色不对,脑子也还是钝的,反应要慢上半拍不止。
等他一脸问号地听了半天,最后终于领悟过来,吕布准备做出的莫大牺牲是什么之后——
“哎哟喂呀!”
就只剩笑倒在榻上,一边哆嗦着一边打滚的功夫了。
吕布:“……”
看自家主公这般反应,吕布福至心灵,明白自个儿定然是杞人忧天了。
燕清笑个不停,吕布起初还板着脸,只耳根发红发烫,好一会儿后见燕清非但没止,甚至还变本加厉后,就有些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