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霄身体前倾,一手搭在孟雪里椅背上:“我现在就写。好不好?”
他似乎终于想起些什么,压低声音:“昨日言行无状,口无遮拦,向孟长老赔不是。”
孟雪里只觉耳边一热,下意识躲开,却是迟了,耳垂已微微泛红。
虞绮疏才察觉不对:“你们吵架了?”
霁霄赶忙说:“是我的错。”
虞绮疏给了他一个‘你挺上道’的眼神。党魁是不会犯错的,如果有错,肯定是党员的错。
等霁霄jiāo上文章,孟雪里见他态度认真,字迹工整漂亮,有几分眼熟。应该是模仿练习过哪位名家。
霁霄:“请长老指教。”
孟雪里心中满意,嘴上却道:“反正我道侣的绝世风姿,倾你所能也写不出万分之一,勉强算你合格吧。”
他抓了一把松子放在霁霄桌上,单方面宣布冷战结束。
霁霄掩嘴低咳。
孟雪里打量对方神色,不由暗笑,给点松子就脸红,还真是个小孩。
……
论法堂之外,寒山上下对霁霄道侣的特别关注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夜幕降临,各峰点亮灯火时,一束淡淡月光悄然洒落,照在主峰殿阁的金瓦、演剑坪的寒潭、藏书楼窗边桌案、山谷间各个洞府的门前。
月光来自遥远南方,与西天明月相伴,如双月同辉。
小乘以上的修行者感应天地气机剧烈变化,心生惊骇。就连市井凡人望向天际时,也不由自主产生畏惧、崇敬等等莫名感情。
真正的月亮在西天,照亮南方夜空的不是月光,是剑影。
便在今夜,明月湖掌门的师叔,明月湖太上长老归清zhēn rén,证道成圣了。
天象生变,通宵达旦,整个人间共同见证。
明月湖终于看到了明月。北边的寒山剑派却笼罩在沉重yin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