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消解,有些踟蹰。
钱誉之安慰道:“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你的魂灯,放心去吧。”
虞绮疏:“我不是担忧自身xing命,是忧心门派未来。”
他没有说下去,钱誉之明白他的意思,妖族变故、奇异天象、人间争端,令少年感到不安了。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钱誉之摇摇扇子,“等你见得多了,就知道这不算什么动静。当年魔族入侵人界,内忧外患。存亡之际,霁霄杀过多少人、多少魔族……唉,那才叫风雨飘摇。
“若非霁霄最强,六大门派也不会甘愿献上天材地宝,铸成一柄初空无涯。正因为这柄剑极贵重,各派都想得到它,才屡次借它生事。霁霄祭拜大典,定下瀚海大比魁首得神兵的规则。现在瀚海zhà了,不作数了,又搞出秋水会。”
钱誉之望着天穹裂痕,“霁霄能回来当然好,但他们或许有别的事要做,在人间之外,比如妖界,比如天上。你这次去秋水会,以长春峰弟子的身份,要有与同辈修士打擂的准备。”
虞绮疏点点头:“我明白。”
临行前夜,虞绮疏照旧给金丝桃花树翻土、修理观景台草坪、看看金钱鼠们有没有生病,最后再去池塘边喂“锦鲤”。
虞绮疏:“蛟兄,这次我出门,可能要与人比试,妖丹我先还给你们。”
三条海蛟依依不舍,泪洒池塘。
大蛟:“跟别人打架多当心,千万别死。你一死,就没人帮我蕴养蛟丹了。”
二蛟:“别听老大胡说,我们三兄弟是真心实意关心你,盼你扬名立万,早日归来。”
三蛟:“如果见到霁霄,再为我们美言几句。去吧。”
“等等。”虞绮疏对池塘拱手,“我再跟初兄打个招呼。”
三条锦鲤本来摇头摆尾地撒欢耍贫嘴,听得此言,争相潜入池底,龟缩一隅,一声不吭。
池塘重归宁静,水面映出一轮完整的月影。
虞绮疏说:“初兄,我走了啊。我会争气,不让你被别人带走!”
池边风声依旧,鸟鸣啁啾。
初空无涯没有动静,像一个静坐冥思的冷酷的高手,不屑理会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