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意推了他一把:“快回去吧。记住我刚才说的。”
虞绮疏被她强硬赶走,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虞绮疏背影远去,队友三人冒出来,诧异地盯着宋浅意。
徐三山:“宋师太,宋姑nǎinǎi,你怎么把人放跑喽?”
刘敬:“不拉他上贼船,他告发我们怎么办?”
宋浅意凉凉地瞥他一眼:“你还知道咱这是贼船?”
郑沐:“百年修得同船渡,贼船也是船,孽缘也是缘。”
宋浅意没心思跟他们耍贫嘴:“他不会说出去的。明天听我传音,见机行事。散会。”
她没有详细解释计划,只怕三位傻队友临场反应不自然,被长辈们提前看出端倪,因而功亏一篑。
宋浅意知道,自己能做到这步,全凭有心算无心。毕竟在大人物眼中,什么诗社、诗笺,都是年轻人小打小闹,不值得过多关注。清河道尊看见徒弟听从自己安排,一切回到正轨,便不再管她,才让她有机可乘。
分别在即,四位年轻人忐忑不安。
阵符师抱紧阵盘,问了句废话:“明天,能成吗?”
宋浅意遥望朦胧月色:“赌命吧。”
***
“荆师兄,你还在听吗?”那弟子提着灯,恨不得将头伸进玄铁栅栏,“这句又什么意思?‘诗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魄相守’,是不是让我不用回复了,她已经满意,愿意与我相守?”
荆荻闭着眼,淡淡道:“不必再回。”
“多谢荆师兄!”那弟子欢呼一声,兴高采烈地转身,狂奔离开。水牢石门落下,震起水波涟漪,隔绝外界微弱光线。
云虚子不曾禁止其他弟子探望荆荻,那样未免太不近人情。掌管偌大门派,还需一张一弛,既要惩处罪徒,又不能让众多弟子寒心,对师门生出怨愤情绪。
所以他不仅允许弟子们探视、劝导荆荻,还要以荆荻为前车之鉴,无形中陈述一条规则:荆荻被罚,是因为他顶撞师长,只要你们听话孝顺、以宗门大局为重,自然可以享受师门庇荫,前途一片光明。如若不然,就落得荆荻那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