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问题。”虞绮疏翻翻《长春知见集》,“现在大家都感谢霁霄师兄,谢他为人间修士无私解惑,谢他为人间太平‘舍身饲妖’,可为什么之前那些人都想杀他?”
霁霄zhēn rén变了吗?变了,变得更懂人心。但霁霄的初衷没有变。为何别人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虞绮疏过去是霁霄崇拜者,否则也不会在寒山论法堂时,就拉着孟雪里成立拥霁党,做了副党魁。因为崇拜,所以更想不通。
这问题当然不好去问师父、师兄,只能请教钱誉之。
钱誉之喝了杯茶,决定仔细说说,让年轻的傻小子明白世情复杂,人心莫测。
“与霁霄同时代、或比霁霄早一个时代的修行者非常不幸。他们眼睁睁看着霁霄这位同辈、或后辈步步崛起,将自己抛在身后,而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无从追赶,只能从嫉妒羡恨,到绝望接受。当很多人感受着同样的痛苦,站在同一立场,互相理解,这就不再是他们的错,而变成了霁霄的错——谁要你独占天地气运,不给别人活路!”
钱誉之叹气:“幸好我志不在剑道、不在修行,幸好我不是寒山的敌人。”
他话锋一转:“但霁霄的后辈却足够幸运。有霁霄这位强大前辈支撑人间,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不会滋生嫉妒情绪,只会心存希望,觉得努力修行,便未来可期,有朝一日也能像霁霄一样。他们,不,你们成长在一个秩序井然的世界,没有魔族入侵的战火,没有为争夺资源厮杀,动辄灭族灭派,你死我活。虽然也有残酷、yin暗的斗争,但那是少数情况,不会明摆在台面上。剑尊为前辈、同辈带来不幸,却为后辈带来恩泽,此消彼长,这也算是天道的平衡吧。”
虞绮疏沉默片刻,心里不太舒服:“天道平衡了,但对霁霄师兄本人来说,太残忍了。”
钱誉之笑了笑。
虞绮疏:“你笑什么,我说错话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