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秦业!你出来,把我弟弟还给我!”
一拳一拳捶着石板门,捶得关节处血肉模糊,仍不愿停止:“秦业,秦业,把元儿还给我……”
过得片刻,房门打开,他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来人轻叹一声,将手中物事放在地上,却是女子嗓音:“殿下你就省点力气吧,我家主子也是为你好,叫我把小皇子抱去先养着,反正你现在……也照顾不了……”是……元儿的乳母。
元儿,在她那里……
这样也好,这暗室空气污秽,气温寒冷,元儿年幼体弱,待得久了必会生病,百他……想到那满手的黏湿,心底有丝了然,苦涩一笑,他已经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再照顾元儿。
赵佑平静下来,靠着墙壁坐好,淡淡道:“也好,请你好好待他。”
乳母低头,将地上冒着热气的瓦罐往他面前推去:“好歹吃点吧,这回是我煮的。”
赵佑看了看那瓦罐中的饭食,有饭有汤,待遇比之前好了太多,那感觉,就像是……死囚临终前的最后一餐。
是啊,如果之前那种痛楚再发作一次,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熬得过去,会不会就那样在极度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秦业给我喝的,是什么毒药?”面色坦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乳母没答话,起身往外走,走出几步,似是不忍,转过头来低道:“这是主子新近得来的奇毒,叫做绮罗醉,一共要发作四次,分别是从鼻口耳目流出血来,虽然中间间隔时间会越来越长,但是每一次发作,身体都会严重受损,等到最后一次发作,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而解药极其难配,也是分四次服用,但从来就没人试过,没法知道是否真的有效。”
“你为何跟我说得这样清楚?”每回有人进来送水送饭,总是来去匆匆,从不停留,更不用说是对话了,她这样,不能不让人生疑。
“让殿下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好,才能明白别人为了帮你求取解药,多么不容易……”乳母欲言又止,疾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