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的伤口并不太深,血已经止住了,凝成一条红线。
赵佑对着铜镜,看着那条红线,只觉得那微微的刺痛从颈项一直蔓延到心底。
这便是真实的他吧——
只在乎自己最在间的那个人,别的,就算是天天崩地裂,都可以面不改色,相见犹如路人。
忽然抓起铜镜,举高就要往地上砸,动作做到一半,忽而停住。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是委屈他的淡漠表现,还是悲哀自己的现时处境?
如果是前者,大可不必,就算没有叶容容,没有今日的一切,自己和他都回不去了,又何必为这不值得的人再苦苦伤情?
没错,自己曾经爱过他,那个时候,他是小乐子,温柔体贴的小乐子,深情似海的小乐子,全心全意的小乐子,自己视他是伙伴,是情人,是生命中的另一半,而现在,他是秦冲,是南越皇子,是别人的未婚夫婿,更是自己的仇人!
他喜欢谁,他要娶谁,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夜色深黑,乌云密布。
过了这晚,明日便是初八。
寝室的窗户破了半扇,夜里冷风刺骨,睡不踏实。
到了后半夜,他照例起来查看小床上的元儿,看过之后睡不着,索性披衣坐下,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在南越皇宫里已经过了将近两月,光是听说赵氐王国军队开到两国边境,严阵以待,可是那期盼中的援救却迟迟未至,到底有没有派出谈判使臣,如果有,那么来人是谁,如今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