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又逗了会元儿,直到小家伙被乳母抱去睡午觉,赵佑才从月清宫出来,绕过一个大圈子,去往练功房找陈奕诚。
小桌子在后面亦步亦趋,这家伙都跟他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温顺恭敬小心谨慎的模样,跟个新人没啥差别,说不上好坏,这年头,要找个贴心的手下还真不容易。
赵佑叹了口气,背负双手慢慢朝前走,边走边寻思这请假理由,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院门前,停下脚步。
“福临门。”他念着那牌匾上的字,下意识迈步踏进门去,看着那院中洞开的屋舍房门,空荡荡的寝室,有丝诧异,回头问道:“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回殿下,那姓谢的随行老太监趁乱逃走了,只剩下那个假冒南越皇子的傻子,被陛下派人抓进了大牢。”
赵佑一挑眉:“是么?”想起那少年无辜的眼神,期待的目光,心头有丝不忍。父皇此番做法难免有迁怒之嫌,只不过自己如今平安归来,也不必再过多苛责他人,过几日找个机会放他出狱,送回苏州老家算了。而眼下,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实在无暇顾及。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看着院内的花草树木,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想起老师那句顺其自然,他揉了揉额头,不再多想,唤了小桌子一同离去。
进了殿内,却没听到任何声响,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陈奕诚竟然不在!
赵佑怔在原地,这还是他有史以来头一回迟到,实在不敢置信。
迟到也好,省得他请假不受批准,他招呼了小桌子转身朝殿外走,远远见得一人迎面奔来,面容斯文,身形修长,却是李一舟。
“殿下!”李一舟空着手,也没背药箱,没拎药罐,脸色难得正经:“前方紧急军情,奕诚被他爹陈大将军找去商议,叫我来告诉你一声,今日的习武临时取消了,让你自己安排。”
赵佑轻嗯一句,心道他是军中副将,应该也知晓一二,便问:“出了什么事?”
“大美帝国局势动荡,有消息说南越暗中派军前往,对乱党予以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