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蒂面上一红,心道父兄还不知自己与这太子殿下私定终身之事,赶紧放下衣袖掩住那只玉镯,朝李一舟怒道:“你胡说什么,这玉镯乃是……”
“好了,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吧!”赵佑适时上前,打断两人的争执,再闹下去,以李一舟那张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到时候可怎么收场!
听得心上人发话,乐蒂乖乖住了口,乐中天也过来打圆场:“为父正与殿下商议大事,蒂儿你怎么过来了?真是胡闹,快回你寝宫歇着去!”说话间目光扫过在旁的乐氏兄弟,乐麟首先会意过来,去拉乐蒂的手,乐墨则是挥手屏退闲杂人等。
“蒂儿,过来,大哥二哥送你回寝宫去。”
“不,我不回寝宫!”乐蒂泪光闪闪朝赵佑投去一瞥,哽咽道:“父皇你别瞒我了,我都听说了,殿下毁约退亲,你便要把我嫁给这个丑……”被李一舟冷眼一瞪,含泪改口:“这个无名小子,父皇,你早说过,女儿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想嫁谁就嫁谁,现在却怎么出尔反尔?”
乐中天被她问得愣了一愣,长叹一口气道:“没错,以往为父疼你怜你,自然是顺着你的心意来,可是这次不行,你必须嫁,嫁给这个李一舟。”
乐蒂惊讶看着他,显然不能接受这前后迥异的态度,忽然掩面哭道:“父皇这是要逼女儿去死,我这就去内苑,告诉母后去,让她知道父皇口口声声说爱我,如今却是怎么对待我的!”一个转身,就要朝门外奔去。
“站住!”乐中天声音威严,乐氏兄弟赶紧挡在门前:“而今为父也不需再瞒你,内苑卧床养病之人只是个人偶,根本就不是你母后!”
“你说什么?”乐蒂彻底呆住了。
乐中天面露颓态,叹息道:“当初你母后生下你不久,就因为一件小事跟为父闹了误会,她性子执拗,听不得解释,一气之下离宫出走。这皇后出走是何等大事,叫本皇如何向国民交代,无奈之下,只好下令一切如常,对外则是宣称皇后身体不适,在内苑养病,避不见人,谁知道这一养,就是整整十六年!”
乐蒂听得连连摇头,低叫道:“我不信,我每天都隔着帘子跟她说话,跪拜请安,父皇和两位哥哥也是时常前入探望,怎么会是个人偶,我唤了十几年的母后怎么会是假的?我不信,父皇你不喜欢太子殿下,不愿意我嫁给他,就故意编这些假话来骗我,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这是真的,蒂儿,父皇说的都是真的!”乐墨沉声道,拉了乐麟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道:“当年母后离宫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父皇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又将整个后宫大肆换血,才将事态平息下去,当时我与二弟亲眼目睹,亲耳闻听,父皇当时就嘱咐我们,绝对不予外传,这十六年来我们铭记在心,没有在你面前流露半分。”
乐中天点了点头,目不转瞬凝视着她,仿佛透过那张小脸看到了别的什么,浓眉逐渐舒展,脸上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都是为父糊涂,这十六年来千方百计寻找你母后,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跟我们父女俩开了这样大一个玩笑,原来她一直就在你身边,从来都没有真正远离过!唉,为父这猪脑子,竟与她错过了这么多年,真是愚不可及!”
乐蒂听得越发迷糊:“父皇你不是说母后是个人偶么,怎么又在我身边,没有远离?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