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舟看得心疼连连:“哎,怎么丢了,这崭新的衣服,拿去当铺可以换银子呢,要不施舍给街边那些个乞丐,积善行德也好啊!”
赵佑哼道:“你知道什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那包,要不要一起扔了?”
李一舟后退一大步道:“我的不扔,这样好的布料,可不能浪费了!不是说什么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吗,这可是王子穿的衣服啊,咱老李也来试试,看穿出来是什么模样!”说罢抱着衣物,喜滋滋朝内室走去。
赵佑见劝他不住,也不强求,只道:“随便你。”转头见陈奕诚盯着那空无一物的桌面发呆,便笑道:“我衣服都丢了,你还不高兴呢?在想什么?”
“哪里,我只是在想,我答应了老师要好好照顾你,可这头一天就没做好。”
“哈,我这么大的人了,哪需要你来照顾……”
赵佑话音未落,就听得内室一声怒吼:“这该死的秦冲——”
“哎哟,奕诚你下手重点,别跟挠痒似的,用点力气!”
“鬼叫什么,谁让你那么贪心爱美,中了人家的道,折腾了一个晚上,这是活该!”陈奕诚没好气说着,用布条包住手指,沾了药膏在他周身使劲涂抹。
李一舟赤裎上身,胸膛颈项手臂上到处是抓掐的红痕,苦着一张脸道:“这怪得了我么,我那还不是看他不顺眼,故意跟他对着干,哪知道他竟设下圈套让我去钻,这可恶的家伙,他就算得那么准,万一我当时没上当呢?”
“没上当他就把衣服收回去,也不损失什么。”陈奕诚抹完药膏,眼露担忧:“你这药膏效果好像不太好,要不要紧?”
“我能忍,不用担心。”都是他一时大意,没察觉那堆衣物上事先悄悄抹上了分量不小的痒痒粉,这痒痒粉对正常人原本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他之前与雪兽一番搏斗,除了肩伤之外,身上还有细碎伤痕,那秦冲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伤口沾上药粉,奇痒无比,那种痛楚,真恨不得立即死掉!
他自己也学医,平日对毒物之类甚是小心谨慎,却不料秦冲竟在众人眼皮下使坏,而且这痒痒粉乃是江湖中人所不屑的伎俩,谁会想到那秦冲身为一国皇子,竟然会使出这不入流的手段,布下圈套,一步步诱他上当;更加气愤的是,半夜里他与陈奕诚将鱼凫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都敲开,却发现能治这个痒痒粉的几味药草都被人提前买光,而他自己所带的只是普通药膏,只能稍减症状,治标不治本!
“喂,你们好了没有?出来吃早饭了,抓紧时间,吃了还要赶路呢!”赵佑在门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