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诚抱拳朗笑:“大祭师有礼,在下陈奕诚。”
卓顿见他态度不卑不亢,心里生出几分好感,点头道:“你想拜我为师吗?”虽然资质精逊,倒也差不太多,一日之内竟见到两名少年英才,实在难得!
这回答有些难度了,肯定不能答是,但是如果拒绝,折其颜面,也是大大的不妥,须知那少年多杰的一个玩笑就险些让人送命,而这位大祭师在族中地位崇高,被族人敬若神明,要是连遭拒绝,当场发怒,后果想必不会太好!
只见陈奕诚面露歉意,淡然道:“并非陈某不愿,只是陈某一介武夫,早年从军,历经百战,性情暴烈,身上的血腥杀戮太多太重,只怕会玷污大祭师的清修净地,还是泰公子淡泊如水,仙人之姿,更为合适一些。”微顿一下,看着泰冲,又道:“大祭师有此心意,泰公子自当惜福,又何必拒绝?”
一脚皮球,又给他踢了回去。
泰冲呵呵一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正是陈公子。”
陈奕诚丝毫不让:“无牵无挂,有空有闲,泰公子一身轻松,必定事半功倍。”
他二人唇枪舌战,争辩不休,那卓顿在旁听得不怒反笑:“哈哈,这些年来,族中不知有多少优秀少年跪在我门外,想拜我为师,都被我断然拒绝,就连那族长之子多杰,我也嫌他天赋虽好,但灵气不够,都只送他个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的神狗,而没有收下他……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却被你们当做烫手山芋推来推去,是何道理?”
赵佑赶紧赔着笑脸:“小子不懂事,大祭师莫要生气……”
卓顿摇头:“我没生气,收徒即使命定之缘,又须心诚自愿,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他看了泰冲一眼,长声叹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你今天不愿跟我修行,化解血光之灾,他日生死大劫,到那个时候,莫要再来埋怨后悔!”
赵佑眼皮一跳,听他这口气,说得有板有眼,难不成将来真有其事?
眸光不自觉投向泰冲,但见那俊脸已不再初初坠崖时的苍白,而是一种健康的浅麦色,看来那鹰血鹰肉很是养人,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再看他身姿端直,气质内敛,举止优雅中又暗蕴力度,怎么看也不像短命的人!
再说,以他的武功,世间难有敌手,这血光之灾,从何说起?
真想着,却听得他一声淡笑,眼神飘忽,轻轻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