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骑在奔驰的战马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是凭着本能朝前冲,感觉自己就是在惊涛骇浪中颠婆的孤舟,要么被风浪打翻,要么在涛头屹立。
“别太靠前,小心!”
陈奕诚手持长刀,一路护在他周围,城墙上羽箭纷纷射来,却没有一支能近得他身前三尺,都被他尽数挡了去,只听得叮叮当当,四周短兵相接,每一刀,每一剑,都是带出千万血珠,漫天挥洒。
平时见惯的爽朗笑容在他脸上再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冷然,看着那锋锐的眼神,沾满汗水与血珠的盔甲,猎豹般迅捷的动作,赵佑心头一颤,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是最原始的战争,没有战火硝烟,没有飞机大炮,靠的是好马,是利器,是压倒一切的兵力,是气势如虹的士气!
洒的是汗,流的是血,拼的是命!
赵佑紧握长剑,对着拍马而来的南越军士,左劈,右刺,以往陈奕诚所授的剑术在此时几乎派不上用场,完全是靠超凡的五感,敏锐的直觉,不假思索的动作,好在他近来苦练骑术,那琅琊神剑又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再有陈奕诚在旁护航,一番拼杀下来,居然手刃敌军十数人,自己却毫发无伤。
南越守军眼见劣势已显,立即鸣金收兵,锣鼓声中,众将调转马头,纷纷回撤返城。
赵氏王国军队旗开得胜,也不再追击,而是返回营地,休整备战。
首次上阵杀敌,赵佑很是兴奋,却见陈奕诚回首望去,剑眉微拢,眉宇间有丝忧色,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看——”陈奕诚指着南越守军回撤的方向道,“这南越守军回撤时旌旗不倒,阵型不乱,显然军中信心与士气还较为旺盛,他们定会千方百计苦守,等南越内陆派兵增援!”
赵佑知道他作战经验丰富,于是问道:“那我们应当如何?”
陈奕诚淡淡笑道:“我们远道而来,对方却是以逸待劳,实在不划算。所以,先围而不打,只将各处交通要冲断绝,断了他们的后援,便能在气势上再压一筹,等时限一到,对方军心一乱,我们就立即攻城!”
风离与苍岐尚有千里之遥,其间又是隔着连绵起伏的达古山脉,这达古山脉虽是天然屏障,此时却成了南越军队增援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