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你放开我!”赵佑压低声音叫道。
虽然听到他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心底却有一丝不确定,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他么?
这样霸道的语气,这样强势的举动,与之前那个谦谦君子相去甚远,只有陈弈诚那样的性情,才会如此对他啊——
突然心头一颤,谦谦君子,自己对他的印象竟用了这个词,自己该讨厌他的,不是吗?
“不放,我就是不放。”秦冲垂眸,勾起他的下巴,与他鼻尖相抵,四目相对,那一双眼,在黑暗中幽光闪耀,如同雪原上的火焰,“这就是你在宋氏王国时说的,再次见面,定会不同吗?统领三国联军,对我南越发动战争?你是存了心要与我为敌,兵刃相向,不死不休?”
“是,我向来说话算数。”他仰头冷笑,若是以往,或许态度可以模糊一些,但现在,却是如斯鲜明,不容置疑,自己与他,身处敌对双方,是敌人,敌人!
“为什么非要这样?明明是可以避免的,赵氏王国与南越之间,其实根本没那么多深仇大恨,有的时候,只是意气用事,还有小人在旁挑拨,那个宋氏王国王爷凤如岳,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当年的战事就是他极力怂恿我父皇,还有日月神教那些门人,灭门那晚他也在场,我二哥的手下还没出手,他就已经开始屠杀……”
“现在才来推脱责任,不觉得太晚了吗?”赵佑冷声打断他。
“我不是推脱责任,我是在陈述事实——”秦冲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苍岐刚刚经历重创,死难无数,我父皇自认是天谴,对过往已有悔意……”
赵佑别过脸去,淡淡道:“你说这些没用。”
“怎么没用!”秦冲单手抚上他的面颊,令他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语气无比认真,“寒关和风离两役双方已经折损了不少兵力,这仗打到现在,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别再南进了,就到此为止,停战议和,好不好?”
赵佑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在撒气?在发泄?暂不提我日月神教数十条人命,只说现在,秦业他用仙寿膏来毒害我父皇,我父皇至今还昏迷不醒,这笔账,迟早是要清算的!”
“陛下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曾听说,这仙寿膏害人不浅,却毒不致命,只要患者意志坚定,再辅以特殊的汤药治疗,就有痊愈的希望,你看,我把药草都带来了……”边说边是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物塞进手里。
赵佑随手将那布条拂落在地,不屑低哼:“我外公是江湖第一神医,岂会稀罕你这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