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一名面色肃然的高大男子出列,手上捧着只半人高的长形旗盒。
孟轲愣了下,讶异问道:“主子,这是……”
“孟轲,你还记得我在风离时跟你说的话吗?”赵佑眼神投去,示意那男子当众启开漆盒,盒中乃是一根漆黑的长鞭,粗壮缠绕,森冷骇人,他看过一眼,随即收回眸光,面向众人朗声道:“我曾当众发誓要取秦业人头血祭亡故的弟兄们,却在紧要关头违背誓言,对其手软,放其生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的制定,不在求永远无人犯错,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一视同仁,我结交奸人,执法弟子谨受指责,不得徇私。”
说着跪伏在地,对着座座石碑,以背脊朝向众人。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他的真实身份早已不在遮掩,除开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其余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一国之君当众受刑,却是想都不敢想的骇人之举。
“主子,不可!”孟轲跳起来,伸手拦住那执法弟子,怒道,“我是礼部管事,所有刑法都须得过我的手!”
“我才是教主。”赵佑沉声道,“行刑!”
“不能——”
孟轲情急大叫,还要争辩,却被铁士一把按住:“他心意已决,便由他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爱憎分明,敢作敢当,而那个人,何其有幸,能得他这般眷顾维护……
赵佑垂下眼睫,轻轻启口:“行刑。”
“慢着!”铁士上前一步,立在他身侧,眸光掠过众人,“当年灭门杀人的两大恶人,凤如岳已经左眼被挑,死于雪崩;秦业也是手足尽断,形同废人,教主只是基于一念之仁,才放他一条生路,于情于理都没有大过错,这九鞭之刑太重,我建议改为三鞭,大家意见如何?”
众人齐声高叫:“没有意见!”
赵佑知他相护之意,暗叹一声,沉声道:“执法弟子,还不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