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他,那石梁上奋不顾身随他跃下的举动,是本能,还是做戏?
他想问他,那雪洞中互为依靠相濡以沫的岁月,是假意,还是真情?
他想问他,那石室里甜腻火热抵死缠绵的欢爱,是由身,还是由心?
他还想问爱他,不论他是月清宫的小太监,或是日月神教的乐主,还是南越的四皇子,在他心目中,到底把自己当做是什么……
想问,却不会问,也不用问。
因为,没有必要,再也没有必要。
马车悠悠起步,出了山庄正门,一路朝着皇城的方向前行。
夜风清凉,吹得车帘轻柔飞舞,不时出现窗外景致。
只一眼,已经认出是他。
皎洁的月色下,那道温润如玉的人影,一袭素白,正静静立在松岗上,面对着墓碑丛中一座单独耸立的石碑,不知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
是那座乐裕的衣冠冢。
赵佑冷然一笑,闭目养神。
马车从岗下奔驰而过,惊醒了那陷入沉思的男子,抬眼,凝眸,望着那车尾扬起的尘土,仿若心有灵犀般的,低喃:“三儿?”
赵佑端着着,目不斜视,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