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混乱,很多年后,李鱼依旧没搞清楚,当时究竟是谁说的啥,只记得那一声“无耻!”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耶?这种玩法……很新奇吖!”
罗一刀在院中耐不得寂寞,听到里边墙都倒了的声音,忍不住叫小六子等几个手下撞开了大门,恰将里边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李鱼叫了一声“快放我下来!”龙作作终于反应过来,她的剑就在床头,立即拔剑一挥,李鱼应声而落,一头摔在榻上。
龙作作赤了一双脚,面红耳赤地下地,手里握着剑,恨不得切西瓜一般,把在场所有人全杀了以保全清白,只是她也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龙作作握着剑,恨恨地望着众人,心中十分懊恼。这些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一个她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时候闯进来,辩解说是在施刑?有他么捧着人家的脸儿,嘴对嘴地施刑的吗?她又不吃人。
一时间,龙作作满脑子转悠的都是懊恼的情绪,倒是忽略了这些人为何而来。身后的李鱼没有动静,龙作作回头一看,李鱼还趴在床上,保持着双腿双手倒绑的动作,一动不动。
龙作作气不打一处来,剑一横,在李鱼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记:“你倒是动啊!趴那儿装死么?”
李鱼苦着脸:“别别别,别碰我!麻……”
龙作作的一句话提醒了现场众人,李鱼现在动不得,他们能动啊!
互相绞着手臂倒在倒塌的墙壁上的李伯皓和纥干承基同时出脚,各自在对方的小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同时倒飞出去。
李仲轩正叼着杨千叶的手腕,立即反向一拧,杨千叶正用指尖抵着李仲轩的喉咙,立即寸劲儿一戳,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各自跳开来,一个按着肩膀,一个捂着喉咙,恶狠狠对视一眼,涌身再上。
可是就在二人乍然一分的刹那,庚四当家已经举着刀冲过去。他本来是想帮着杨千叶对付李仲轩的,可是既然看到了李鱼这个罪魁祸首,当然要趁你病,要你命,庚四当家的手举大砍刀,迈开一双小短腿,风车一般卷到床前,大吼一声,一刀劈下。
龙作作正在防范站在门口的罗一刀和小六子等人,万没料到庚四居然冲过来,仓促伸剑一架,剑本轻灵,不适合与刀硬碰,何况力道不足,“铿”地一声只将那刀阻了一阻,锋利的刀锋依旧迅猛地切下去,誓要将李鱼一刀两断。
“嗖!”
龙作作情急之下,伸腿一勾,脚尖勾住李鱼的后脑,猛地往自己身边一带,李鱼“哧溜”一下,就从床上滑了出去,庚新一刀劈在软绵绵的被褥上,“噗”地一声,都没有放屁声响。
“哎呀呀,麻麻麻……”
李鱼叫苦不迭,手脚血脉不畅,真是一动也动不得,明明生死关头,可那酥麻劲儿,弄得他也是哭笑不得。
龙作作一手拎住李鱼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李鱼苦着脸儿叫:“麻麻麻……”
龙作作没好气地一揽他的腰杆儿,喝道:“别叫了,想要命就忍着。”
此时,庚老四一刀劈空,再度挥刀劈来,龙作作单手持剑,左手挽着李鱼的腰,带着他趋进趋退十分不方便,何况房间内空间有限,无论是闪躲还是招架,都力有不逮。
关键时刻,李仲轩大喝一声,一剑向庚四儿的后心刺来,站在门口的罗霸道忙叫一声:“老四,小心!”
庚新急忙侧身一闪,回刀招架,此时杨千叶似乎力尽,踉跄退了两步,才让与之交手的李仲轩有机会去救援李鱼。
佯作气力不济的杨千叶以剑拄地,呼呼地喘着气,似乎在迅速恢复元气,心中只想:“虽然此人卑鄙无耻、没羞没臊、龌龊肮脏、下流变态,终究于我有救命之恩,还他一报,从此两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