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句话,李鱼猛地勒住了缰绳,那健骡猛地站住了脚步。
还有必要去么?
他凭什么跟曹韦陀斗?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宙轮,命,就只有这一条。难不成,他真就在此时,丧失了性命?因为,在十年后那些人的说法中,都是这样的话。
夕阳愈发地黯淡了,一车、一骡、一人,静静地立在夕阳下,仿佛镀了金边的雕塑。 李鱼可以不再前行,也有充足的理由不再前行。
因为,他知道结果。
明明已知的结果,是不可改变的,明明失去了宙轮,他此去唯只一死,他继续前行的意义何在?
也许,十年后的一切,于他而言,就是多姿多彩的一个梦,如果他现在放弃,就此离开,应该也能够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新开始他的生活吧。()
曾经的一切已矣,谁又能保证,他新的经历、新的人生,就不会如以往一般多姿多彩?
他可以接识新的可爱的女人,可以结交新的讲义气的朋友,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因为,不是他不肯担当,而是他早已预知了结果,那是他无法改变的一切。
夕阳下,那“雕塑”就静静地立在那儿,红日半落西山,忽然,他动了。
大鞭一扬,依旧前行。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没有理智,他只知道,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亦或是掉头回去,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车子从乡间小道驶上了大道,开始平稳起来。
官道上,此时空空荡荡,除了他,再没有旁人,只有他不断挥鞭的身影,在夕阳下跳跃……
第五凌若被带到了西市,归来客栈。
大账房回去复命了,客栈安排了上好的客房给第五先生一家三口,门外,还有大账房特意留下的侍卫,店里的伙计也得了嘱咐,以防第五凌若再度逃走。
丰盛的晚宴端了上来,但是第五凌若坐在房间里,始终没有出来。
第五先生拿起筷子,又恼怒地放下。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女儿怨怒悲伤的目光,便冲娘子发起了火儿:“看你教的好女儿!”
第五夫人不悦道:“我女儿难道不是你女儿,怎么怪到我头上来?这丫头,咱们都是为了她好,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算了,我去劝劝她。”
第五夫人悻悻地进了里屋,第五先生气鼓鼓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却味同嚼蜡,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贴着障子门儿站定,听着里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