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双方的私心,苏有道不甚满意,但仍然很高兴,这位不省心的太子,终于做对了一次事情啊!
苏有道赞许道:“太子睿智!火烧眉毛了,是得早做绸缪才行。”
李承乾大喜,道:“只是侯将军等人各执己见,本宫一时也不知该采用哪一计呀!”
苏有道摇头道:“何必一定要只择其中一计而行?太子大可装作重病,在府中埋下伏兵,引皇帝前来探视,只要皇帝来了,就可一举拿下。皇帝在手,您又是东宫,马上就可以行‘禅让’之举了,普天下臣子,谁敢反对?
与此同时,可令侯将军调动兵马于外,如果事有不济,立即领兵进城,实行兵谏。即便这厢成功了,也需要他的兵马进城弹压,以防万一啊。” 李承乾犹豫道:“理是这么个理儿,只恐侯将军……”
苏有道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太子!如今大家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怕他临阵反水不成?您是太子,如何行动,本应由您一言而决,岂容得他们的私心杂念在此关头还掺杂其中?蝇营狗苟之辈,如何能成大事!”
李承乾被苏有道一喝,反倒是清醒了许多,把牙一咬,道:“本宫明白了,那么,先生以为,咱们应该……”
苏有道截口道:“立即着手,越快越好!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
洛阳城,履道坊,一幢幽雅安静的宅院里。
杨千叶看看罗霸道,又看看旷雀儿,浅浅一笑,对旷雀儿道:“不错啊!你能有个归宿,我也替你开心。”
她又转向罗霸道,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此后莫再为匪,你既要娶了雀儿为妻,就得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要拖累得雀儿抱了孩子跟你亡命天涯。”
罗霸道喜不自胜,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疼她还疼不过来呢。此去,我就算去码头上扛包干活,也绝不再做半点为非作歹之事,叫她不得安宁度日。”
杨千叶微微一笑,道:“这也不必,雀儿怎么可以跟着你,去过这样的苦日子。”
她从矮几上拿起一个包袱,递给罗霸道:“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一些细软,便是你们什么都不做,也可安度一生。只是,你若想给你的儿孙后人留一份家业,就得自己努力了。”
旷雀儿眼中含泪,卟嗵一声跪倒在地,道:“殿下,雀儿不走!雀儿本来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若不是殿下收留,如今不是一具枯骨,也不知沦落何处,惨不堪言。雀儿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雀儿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回报殿下。”
“傻丫头!”
杨千叶伸手将她扶起,看着她,目光复杂,道:“如今有人愿意一生一世地照顾你,当珍惜。你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替你开心,都羡慕的很呢。”
罗霸道大喜地接过包袱,翘起大拇指道:“千叶妹子,哥没看错你,真的是义气中人。呃……你别怪我老罗乱说话哈,我也真是推心置腹,你……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只要放弃复国之念,大可一世无忧,逍遥快活。千叶,不要去想那不可能实现的事了,我经过这许多事,才明白,平平淡淡何其幸福,又是何其难求,你……能收手便收手罢!”
“我明白!”
杨千叶点点头,又向抹着眼泪儿的旷雀儿看了一眼,轻轻点点头:“你们去吧!”
不等二人回答,杨千叶便疾回身,快步走向屏风之后。
杨千叶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在屏风侧面,静静地看着外面。
看着罗霸道提着包袱,挽着旷雀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