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男生看起来应该是跟班儿,一左一右把宁也半堵着,脸上也是满不在乎吊炸天,完全的找茬样儿。
这表情宁也太熟了。
他无视了两个跟班,跟打头的男生对上:“你想怎么样?”
“擦擦擦。费什么话!”男生把脚往宁也腿上踢,看着两边路过的同学,得意地说,“给老子擦干净,快点儿。”
宁也低头看了看他的鞋,嘴角勾了勾。
男生见他面无表情不说话,以为他怕——男生们虽然也会抽烟打架,但是大多还是比较乖,很少有人敢在食堂门口打起来的。但是他不怕啊,这儿不就是胆大的吓死胆小的吗?
见宁也半低着头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男生不耐烦,慢条斯理地侧绷着脚尖准备往宁也大腿上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侮辱的意思大于擦干净鞋的意思吧。
宁也一脚踹在他站在地上的那条腿的腿根处,直接把人踹翻了。他眉目间冷峻又锐利,说话声音不大,也不快:“告诉你,别他妈以为何栋给你撑着就天不怕地不怕,你回去告诉何栋,让他小心点儿,一个小混混,真以为府城他说了算啊?”
宁也这一脚一点儿劲儿都没留,疼的那男生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他跌坐在地上,眼看着旁边来来回回吃完饭的同学都往这边看,脸都丢尽了,气的满脸通红,“操”了一声,爬起来就往宁也身上蹬。
宁也微微侧身避过,顺势左手一把抓住他甩起来的手腕,往右一拧一提,右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往下按,就把人按得半蹲在了宁也跟前,胳膊被扭成条麻花,疼的直叫。
两个跟班都看傻了。
宁也轻轻松松站在男生背后,俯身在他耳边说:“就这点水平还出来打架,丢人不丢人啊。下次让我见到你,我卸了你胳膊,不信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男生忍着疼回头瞪宁也。
宁也朝他微微一笑,手紧了紧往上再提,提的男生背都弓起来,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想起以后一个段子:“就喜欢看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不服气?”
男生不说话。
宁也又提了提,他疼的又是一声尖叫:“断了断了!我操尼玛!给老子松开!”
哎呦喂好怕哦。
宁也在他背后,一脚蹬在他背上,一只手提着他胳膊,还腾出一只手来在他脸上左面拍一巴掌,“啪——”,右面又拍了一巴掌,还是清脆的“啪——”一声,和颜悦色地问:“会不会说话啊?”
这男生打又打不过,气得朝自己的两个小跟班怒喊:“我操你们两个死人啊!给老子把他弄开啊!”
宁也直起身看那两个跟班,目光冰冷:“你们试试。”
明明是在打架,宁也还是淡淡的,一张脸精致漂亮,只有眼睛里跳着兴奋的火苗,看起来又邪恶又嗜血,分分钟能点草全场。
那俩跟班儿哪见过这种动人心魄的妖孽美,直接吓呆了。
宁也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俯身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生说:“记住了,我叫宁也,有本事你再来找我。”
说完松开手,顺便在那男生屁股上踢了一脚,把那男生又踢趴下了。
他也不看那三个男生什么表情,转头就走。
围观的吃瓜同学们看他眉眼带煞和人打架,简直帅的飞起。见他要走,默默让了一条通道出来让他过。
宁也走了老远才反应过来,操,午饭都没了,中午吃什么?
齐煊楼也是家里给他送饭,然后拿到食堂去吃。本来他上课间操的时候见宁也今天来了,打算下课去找他的,结果看见他跟温珊珊说话又不想去了,站在教室外面吹了十分钟冷风,简直魔怔了。
中午在食堂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看了半截儿宁也打架——就刚刚,宁也一脚蹬在那人背上,半低着头勾嘴角笑了一笑,然后手下带风扇人耳光的模样,齐煊楼觉得自己心跳爆表。 妈的宁也怎么能这么又妖又帅。
不说话的时候是精致的帅,不耐烦的时候是邪气的帅;吃饭时候眼睛亮亮的又萌又帅,忒么现在跟人打架的时候简直是妖气冲天想让人狠狠地把他按着亲的那种帅啊!
齐煊楼有点傻了似的,目光一直追着宁也往前走,眼瞅着宁也要拐弯看不见人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拔腿追了上去。
食堂门口人还没散,男生们在讨论为什么打架,打完架会不会受处分,女生们的内容就比较简单一致了:
——那个男生好帅!高几的啊以前都没见,高一的?
——我头次看人打架看的脸红心跳啊。
——他叫什么名字啊?
——脚踩在那男生背上的打耳光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冷笑的,我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哇你打听人家叫什么做什么啊,想干嘛……
各种抛弃矜持的花痴。
温珊珊是在教室听人说宁也跟人打架的,回来的同学把宁也吹上天了,说他打架都帅炸裂,简直新上任迷妹。
温珊珊不开心了,跑出去找宁也。
结果宁也不在。
温珊珊又跑回教室听她们讲细节,恨自己为什么吃那么少,搞得走太早没看上现场。
倒是齐煊楼在小卖部里和宁也碰头。他进门的时候宁也正仰着脖子看货架,估计是在考虑买什么东西吃,听见门响,也没回头,很专注地盯着货架看。
齐煊楼站在他背后,看他修长的脖颈,和耷拉着放在柜台的纤长的手指。
这个人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最近几天害怕宁也一回榆城就再不回来的提心吊胆,终于落回了原处。
齐煊楼暗暗吁了口气,仿佛一直紧着的头皮都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