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宁也出声打破梁丰的幻想:“谁给你的自信,齐煊楼会让你抱他大腿啊?”

梁丰哼哼。

“哎,那个卓越不是也理科很厉害吗?”宁也想起个事儿来,“为什么他不参加啊?”

梁丰和徐清晨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宁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到卓越,但是又想应该还是不够突出,如果真厉害的话起码会参加着考一下试试的。

这个周末又是宁也一个人在家。周五晚上宁正朝给他打电话说他要去开会,叮嘱了几句就挂了。宁也没什么事做,把脏衣服丢洗衣机里洗着,自己换了衣服下楼去跑步。

外面冷,宁也不想站在冷风里做拉伸,在客厅地上蹦蹦跳跳了几下,又认真做了热身,觉得身体热起来了,拉好衣服拉链,拉开门打算从楼道上就开始跑起。

冷不丁被楼道转角处杵着的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生物吓了一跳。

楼道上的灯不是声控的,宁也探手摸了一把,灯亮起来。

齐煊楼穿着大衣,单腿曲起蹬着背后的墙,面无表情地站着。见灯亮,他撩起眼皮,沉默地和宁也对视。

目光不退让,却也淡漠,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宁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发脾气:“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晚上的站在楼道里,吓唬谁呢?”

齐煊楼看着活蹦乱跳骂人的宁也,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身体渐渐活了过来,像站在云端后撑了伞,慢慢落回地面上。

宁也路过齐煊楼下楼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眼梢微挑,一双眼睛在晕黄的灯光下仿佛盛着星光,波光粼粼,潋滟起伏,带着满满的活色生香的不耐烦。

齐煊楼几乎毫不思索地一把拉住了宁也的胳膊,手劲极大,把完全没什么准备的宁也一把拉到了他身边,另一只手早就撑开大衣衣襟顺势就把宁也裹了个严实,然后搂着他踉跄地转了半个圈。

宁也背后撞在墙上,胳膊被齐煊楼握着夹在两人之间,左侧是墙,右侧是齐煊楼立起来挡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上方是齐煊楼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脸。

宁也整个人被彻底包了起来,额头上传来随着齐煊楼的呼吸而喷出来的微凉的气息。

宁也皱着眉,垂着视线,甩了甩被齐煊楼握住的胳膊,没挣扎开,他压着声音:“你松手!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齐煊楼果然松开了攥着宁也胳膊的那只手。

宁也正要推他一把让他离自己远点,腰上一紧,齐煊楼的手顺势插进了宁也和墙之间,紧紧扣在了宁也的腰上,用力一带,把宁也和他的身体完全契合在了一起。

“操!”宁也骂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抗,齐煊楼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吻胡乱地落在宁也的脸颊、耳畔和脖子上,齐煊楼像是缺水太久的人猛然见到了水源,又亲又咬,几乎一口口都咬得宁也发疼。

宁也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拼了命抓住齐煊楼卡在自己腰上的手,一把推开了他。

齐煊楼怕被人看到,一只手一直都撑着大衣,被宁也当胸口推了一把,脚步不稳退了两步。他的头发凌乱的洒下来,几乎要盖住了眼睛,维持着被宁也推开后的姿势,半弯着腰一动不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宁也气得狠了,冲着他就是一脚,正好踢在了他的腹部。

齐煊楼痛的弯腰捂着肚子,也是抬眼狠狠瞪着宁也,一双眼里又惊又痛。

宁也眼都快红了,一只手上来狠狠擦了擦鼻子:“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说过多少次了,听不懂是吗?贱不贱啊!”

齐煊楼瞪着宁也,眼眶泛红,目光凌厉:“你他妈没毛病吗?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对我没感觉吗?”

“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感觉,四海之内皆你妈啊谁都捧着你?”宁也恨得还想踹他一脚,“老子告没告诉过你老子不喜欢男人,有完没完了?”

齐煊楼吸了吸鼻子:“宁也,你根本一点都不恶心同性恋,你要是像你自己说的那么反感那么恶心的话,你根本不会跟纪少衡一起玩!” “恶心不恶心有什么关系吗?”宁也狠狠擦着刚刚被齐煊楼亲过的地方,“我他妈明天跟纪少衡谈恋爱上床,也跟你屁关系都没有,你他妈少管闲事!”

齐煊楼被他气得简直要疯,看他这副日天日地的模样恨得只想跟他打一架。

宁也还没完,指着齐煊楼的鼻子:“我告诉你齐煊楼,你别得寸进尺以为我他妈天天忍着你,你再敢动不动发情,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齐煊楼服他才有鬼,一把攥住宁也的手往外翻,宁也往反方向使力的同时一脚踢在齐煊楼的腰上。齐煊楼闷哼一声,硬扛着受了宁也一脚,趁着宁也靠近的时候伸手又揽住了他的腰,用力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宁也力气没有齐煊楼大,说实话打架打不过齐煊楼,凭的全是一口气和齐煊楼让着他。

这会儿齐煊楼也不让他了,他分分钟就落了下风,又被贴在了墙上。

齐煊楼站在他面前,两手按着宁也的肩膀,眼眶通红,情绪起伏。

宁也打不过就瞪着眼骂他:“没完没了了是吧?行,老子今天打不过你我认了,你给我等着!”

齐煊楼整个身体压住他,空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宁也的眼睛。

他不想看到宁也的眼神,厌恶的,憎恨的,对他仿佛是仇人。

宁也被蒙上眼睛,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以为齐煊楼又要亲他,气得快疯了:“齐煊楼!你他妈就这么缺男人吗?你……”

齐煊楼温柔的俯在了宁也肩头,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又疲惫又悲伤:“别说了宁小六,你别说话了。”

这个称呼让宁也一瞬间僵硬,刚刚气到快要爆炸的心,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宁也贴着墙站的笔直。

齐煊楼靠在他身上。

刚刚还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突然间冷静了下来。

空气都仿佛凝固。

只听见齐煊楼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难过了。”他抽了抽鼻子,“我努力了好久,还是失败了。我不想在别人面前哭,我不想让别人来安慰我明年从头再来。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止步在最后一刻,呵,无论是比赛还是你,我居然从来都没想过失败……是不是很可笑?”

宁也闭了闭眼,只觉楼道里幽暗逼仄,灯光却仿佛是橙红色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远远传来,仿佛并不是自己的一样:“……因为奥数失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