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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是没见过陆衍北这么落寞狼狈过,端着托盘的手,攥紧了边沿。
将东西送进屋后,她才开口,“元杰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
他抬头,循声望去。
看到白夏,眼底似有不可置信,“你不是…”
“不是什么?”白夏索性坐在了床边,端起了托盘里的汤碗,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勺子。
勺子在汤水里翻搅,袅袅雾气氤氲了眉眼,清眸朦胧。
“你是想问我不是走了是吗?”
他愣了一会儿,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跟死鱼一样躺着,又发高烧,我总不能这么走了吧?作为最后一个见过你的人,即便是我走了,警察追查起来,我也难辞其咎。”
“我何必要为了你这种人搭上后半辈子?何况,你虽无情无义,但我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任你死了,两个孩子大了也会怨我恨我。”
不管她说什么,陆衍北都不甚在意。
她是嘴硬心软,素来都这样。
总以为这五年来改变了很多,他久久不去见她,就是害怕她变得太多,而自己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哪怕能看到一点点过去的影子也好,她不恨不怨,好像什么都不在意,脸皮再厚,也无法接受她心底再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思忖间,勺子碰到了嘴。
他看了白夏一眼后,不带一丝犹疑的张嘴喝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白夏饱含讥讽的声音,“你就不怕我在汤里下毒啊?”
“你不会”
绯红唇瓣微微勾起,唇角蕴着轻讽笑意,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陆衍北。
在濯濯目光注视下,薄唇翕合,他说,“何况下了毒,我也甘之如饴。”
“自己喝”
白夏将勺子松开,汤碗递到了他面前。
他接过后,白夏才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