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他上辈子在医院工作,辛辛苦苦也没挣几个钱,而人家随随便便,就是二十几套房。
通城不比上海,但房价也接近万多一平了。
拆二代,羡慕啊。
周泽摇摇头,“你以后还要继续下面条?”
“你以后还会继续卖书?”
二人又同时问了对方问题。
“暂时看着吧。”周泽回答。
“我也一样。”
“那,回见,对了,你家酸梅汁还有其他口味么?”周泽对这一点很好奇,“比如苦瓜味的?葡萄味的?”
“有秘方,可以做。”许清朗很实诚。 “很好。”周泽伸手在许清朗肩膀上拍了拍,
娘的,
跟棉花一样,
软绵绵的,是真的柔弱真没骨啊,这要是抱在怀里躺床上…………
周泽马上在心底搬出林医生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的画面,强行镇压自己那段不和谐的思想。
周泽走出了面馆,
许清朗走到了里屋,掀开了帘子,对里面挂着的那张女人人皮道:
“妈,你说他真信了还是假信了?”
女人皮轻轻摇曳,
微微轻摆,
像是在说,他没信,
也像是在说,她也不知道。
………………
周泽回到自己店里,冰柜已经安顿好了,下面其实就得把徐乐留下来的破书店给整改整改了,一直让它这么亏下去,也不是办法。
书店门口的牌子上挂着“徐乐书屋”,要多土气就有多土气。
总之,这家书店在那家伙的手上,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都流露出“铁定亏本”的气息。
周泽坐到电脑前,尝试了几次登录自己原本的qq,结果都无法登录,身份验证根本过不了,申诉也基本没办法了。
随后,周泽只能出门打车出去,他打算换一个牌子,或者搞一副门牌对联放这里。
他认识一个开牌匾店的,专门做木雕牌匾生意,店主是个老人,老人经常给那家孤儿院捐款,当年周泽自己也是孤儿院一员时,老人就在捐款了,等周泽工作之后,老人和周泽一起捐款。
那家牌匾店并不远,就在狼山脚下,前后左右都是卖香烛的,就这家卖的是牌匾。
只是,当周泽走进去时,却发现店铺里正在做大扫除,甚至连牌匾都被拆了下来。
一个中年男子在那里指挥着工人忙活。
“你是?”对方看见走过来的周泽问道。
“我找赵老先生。”周泽说道,他对那位老者,很是尊重。
“不好意思,我爹上个月刚走。”中年人回答道。
“走了?”周泽有些意外,也有些伤感,他和赵老其实不熟,只是彼此知道对方这么一个人而已,也因此,人家葬礼没通知到他也很正常。
况且,可能对于赵老家里人来说,赵老一直将打牌匾的收入捐出给孤儿院,他们自然对孤儿院没什么好感,甚至不会去通知孤儿院葬礼,生怕孤儿院再上来找他们要钱。
“你是来订做匾额的?”中年男子问道。
“嗯。”周泽点点头。
“我们家,不做了。”中年男子歉然道:“以后,卖香烛了。” 狼山是佛教十小山之一,哪怕吸引不到外来游客,但本地人逢年过节地去烧香拜佛,也足够让坐落在山脚下的店铺商家们大赚一笔了。
这也是一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那可惜了。”周泽有些遗憾。
他打算去老先生墓碑前看看。
“不过家里还有几块我爹以前打的匾额,卖不出去的,也不知道我爹刻那几个匾额做什么,也不是人订做的,你要是喜欢,便宜点出给你。”中年男子本着卖废品的心思打算处理掉了。
“好,我看看。”周泽同意了。
跟着中年男子走到了后面小院子里,中年男子打开了一间库房,开了灯。
里面放着一些杂物,包括赵老先生做工时的器具,杂乱无章地堆放,意味着子孙后代是不打算继承这门手艺了。
现在大家都做能发光的牌面,谁还愿意用这个?辛辛苦苦的,还赚不来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