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个丈夫的亡魂一直留在妇人身上,这个妇人身体很快就会吃不消出现问题,到头来,只能算是害人害己。
“砰!”
妇人忽然把面前的摊位推开,蒸笼全都倒下周泽这边,而后她直接转身开始逃跑,她要逃,她不想被抓走。
周泽推开面前的蒸笼,指尖指甲对着前面轻轻一抓,一道普通人无法看见的黑雾释放出去,直接缠绕住了妇人。
妇人发出了一声闷哼,栽倒在地。
周泽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妇人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放在了妇人的额头位置,紧接着,一缕黑色的亡魂被周泽抓了出来。
这是一张男子的脸,男子不停地挣扎和愤怒地咆哮,带着浓郁地不甘和歇斯底里。
“她是愿意的,她愿意和我继续在一起,她晚上梦里和我说过,我们要一起抚养孩子,她愿意的!”
男子在为自己争辩着,然后怒瞪着周泽:
“她都愿意,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我要业绩。” “…………”男子。
周泽实话实说,归根究底,他需要业绩,而且现在只差一个点了,自己也等了好几天,只能拿你回去交差转正。
男子愣了一下,周泽这种大大方方承认是为了利益的态度让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反驳再多争论再多,也不会让对方心软。
“让我回家再看看我那三个孩子。”
男子哀求道,
“这次,我保证不走,也不逃。”
“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而且我也不是在做节目。”
“我家里…………还有一个…………鬼!”
“那行吧,让你走之前回家再看看也是应该的,法理之外也有人情,对吧?”
一旁刚刚吐完的老道听到这话忽然又想吐了,
但他忍住了,
没敢。
妇人醒了过来,但是有点昏昏沉沉的,老道搀扶着她一起回去,被鬼上身哪怕是自己的丈夫,对身体和精神的损害也是不小的。
按照男鬼的指引,周泽开始往他家里走。
老道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虽然之前调侃过人家馒头大,但他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借着这个机会吃人家豆腐,人家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也不能做这种畜生事儿,所以他干脆和男鬼唠嗑:
“大兄弟,哪里人啊?听你媳妇儿口音也不是本地的。”
通城方言很好辨认,辨识度太高,因为它基本和普通话不在一个频道上,而一些地方的方言有时候会因为和普通话语系太过相似,所以当地人说普通话时会不自觉地带上方言味道。
“四川的。”男子回答道。
他这个时候也有些想通了,也有些释然,关键是周泽的态度,着实和他以前看电视里的那些慈悲为怀的道士和尚之流太过不同。
“那你是怎么死的?”老道又问道。
“舒服死的。”
“怎么舒服死的?”老道继续追问。
“吸//毒…………过量。”
“额…………”老道顿时来了兴致,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地问道:“吸那玩意儿,到底啥感觉,是不是很爽?”
周泽瞥了老道一眼,老道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哔哔。
“呵呵,当然很舒服,舒服得让你欲仙欲死。”男鬼回答道。
“舒服得变成鬼了,家底也败光了?”周泽开始补刀。
上辈子作为一名医生,周泽很清楚那东西对人体的危害到底有多可怕,寻常人只知道吸食那玩意儿会上瘾,会败光钱财,但实际上,那玩意儿对身体的很多损伤完全是不可逆的。
“对对对,看你这个样子,活成什么狗样了,老婆这么辛苦地拉扯孩子,你自己倒是爽死了。”
老道马上领悟了周泽的谈话精神开始进行附和。 “呵。”男子哼了一声,“你们这边的有钱人吸的那些玩意儿算个屁,天知道参杂了多少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我们那儿几乎整个村子都做这个,在我们那儿买,纯度又高又便宜。
还有,我靠这个是赚钱的,我是想给家里赚钱的,去背一次回来,能赚十万,抵得上在地里头苦干十年,我拿这些赚的钱,还开过厂,办过作坊,也买了大货车跑运输。”
“吹吧,你丫赚了这么多钱怎么现在老婆孩子这么惨?”老道不信。
男鬼似乎和老道倔上了,直接道:“呵呵,骗你是王八蛋,老子以前也阔过,比你想象中阔得多。”
“赚了第一桶金后,还继续去运么?”周泽问道。
“运啊,干嘛不运?开厂子开作坊跑运输能有运这玩意儿来钱么?一本万利啊,谁还开个破厂子,三年都回不了本,做得实在是没意思。”
“啧啧啧。”老道砸吧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