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每个字都写得很有神韵,老道评价说是字字铿锵也一点都不为过,周泽不是很懂书法,但从吃瓜群众的角度来看,也的确是一幅好字。
但听到老道说要把这幅字裱起来挂在外面时,周泽直接道:
“别挂门外了,挂你自己房间里吧。”
“啥?”
老道心里悚然一惊,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老板一旦对你好时,意味着他看见你前面有个坑,正准备看你跳下去呢。
这是老道一次次在404边缘试探出来的经验。
“呵呵,这位老板说的是,这幅字,不适合挂在堂中的,这是汪金威的《慷慨篇》节选。”
“啥,汉奸的诗?”
老道马上指着那位五旬老者道: “我说老弟,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啊,我看你没带钱才同意你用一幅字换茶水钱的,你写这幅字是不骂老哥哥我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就是小鬼经过这里都得留下一部分盘缠!”
“字是好字,也就可以了,挂出去,就免了,我的字,还没那么廉价,一杯茶,换不得。”
白衣老者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笔墨,而后转身走出了书店。
“什么人啊这是。”老道现在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佘文渊。”周泽看了看落款,道:“兴许是人家觉得你用一杯茶换他一幅字,他太亏了,所以故意写一个让你不能挂出去装逼的,他心里才觉得平衡一点。”
“小气,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穿着跟cos服侍装逼的家伙,他字写得再好,有领导的题字值钱?”
周泽没有继续理会还在生气的老道,洗手后换上白大褂上了二楼。
老许的情况也在好转,但还没醒来,在周泽看来可能是老许的自我意识暂时还在排斥苏醒吧,因为自己的师傅成了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他不知道自己清醒后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不过至少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周泽又去玻璃缸里看了一下死侍,却发现死侍的身上竟然长出了几根草。
“老道!”
周泽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给死侍玻璃缸里加了什么东西!”
书屋现在能活动的人很少,周泽自己算一个,莺莺刚醒,而且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所以嫌疑人直接就确定了。
“没加什么啊?”老道疑惑道。
“那他头上怎么长草了?”
“卧槽,头上长草了?”老道也是悚然一惊,“我不知道啊老板,我没做什么啊。”
说着说着,
老道的目光忽然看向了旁边正在吃瓜子儿的猴子,他直接把猴子提了起来,质问道:
“猴砸,说,是不是你放了什么东西?”
小猴子一开始有些莫名其妙,但在老道跟老板的目光注视之下,猴子也是嘟了嘟嘴,从自己小书包里取出了一把种子。
“你给他里面放种子?”老道惊愕得下巴都快落下来了。
“吱吱吱吱!”
猴子一边喊着一边手舞足蹈,还时不时地指了指周泽。
意思差不多就是,
他看周泽每天都给死侍施肥,
猴子就觉得不光应该只施肥,
还应该种下点什么东西。 “看着点你的猴子。”周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哎哎,我懂,我懂。”老道赶忙帮猴子道歉。
书屋的白天,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机,周泽躺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白莺莺躺在周泽旁边,手里拿着一本《女仆的自我修养》继续品读着,她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点进修提升自己的机会。
等到了晚上时,周泽先把白莺莺送到了楼上,然后自己下楼准备洗澡。
这时候,店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廉价西服的年轻男子。
男子进来后四处打量着,也不入座,就在那里站着。
“喂?”坐在吧台后面的老道喊了一声,就差问“你是人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