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安律师现在安不安全,吃不吃得饱,睡不睡得好,唉,真可怜啊……他这个月咖啡钱还没给吧……
但想来,有冯四儿在那边指挥,外加这次“庆”这个级别的存在眼里只有府君的残魂,应该不至于继续死咬着老安那边才是。
“莺莺,你下午去办一下手续。”
“好嘞,老板。”
“对了,店里账上还有钱么?”
周老板记得自己很久没正儿八经做生意了,之前小萝莉在这里守过夜,老张也守过,但自己这个当老板平白地使用人家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把冥钞都留下来。
“我那里还有很多钱呢老板。”
“哦,那就好。”
周泽快速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去了卫生间,开始冲澡。
略带温度的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
许清朗师傅的事儿已经解决了,虽说这里头还有一些秘密还没被揭开,比如老头儿和那个老太婆的关系,那面镜子的来由等等这些,但老道和许清朗已经去找那个抱着骨灰坛子四处乱逛的胖子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具体的消息传回来。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镜子在自己这边,老头儿也彻底凉了,等于是一大心腹大患被拔除。
半张脸的事儿也被解决,被自己吞掉了。
之前自己所面临的两个威胁,现在都没了,只是周泽却没因此轻松下来。
隔壁的庆,具体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还不得而知,这个可以慢慢等等再看,她那俩同伴现在也已经在金陵了,暂时不会成为眼前的麻烦。
但周泽有种感觉,现在再想回到以前刚成为鬼差时的那种关起门来,自己做自己的事儿,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地狱那边的风波,已经越来越明显地可以影响到书屋这边。
“你…………怕…………了…………么…………”
喷洒的水流中,周泽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答道:
“没怕,只是烦了。”
铁憨憨似乎是翻了个身,又继续打盹儿去了,也没继续再聊下去,下线关机。
周泽又冲了一会儿,这才把喷洒关了,拿起浴巾开始擦拭自己的身子。
手机放在卫生间门口位置的梳妆台上,拿起来一看,是许清朗发现的消息,很简略:
“人找到了,正在问。”
酒店里死了很多人,善后工作也由许清朗做好了,不过好在老太婆的那个大孙子因为还没回酒店,所以幸免了下来。
有两条消息,第二条也是许清朗发来的:
“赶不回来做饭了,晚饭自己解决。”
周泽默默地回复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但周老板的嘴角还是挂着笑意的,老头儿凉了,压抑在许清朗心头的乌云也终于散开。
曾几何时,
老许比自己还咸鱼,
毕竟,二十几套房在那里。
闲得无聊,开个面馆,混混日子,找找充实。
若不是那晚他师傅忽然出现,将他的头按在了浴桶里,可能这一年来,老许依旧还是以前的样子,不会那么拼,又是刻苦地钻研阵法,又是没日没夜地画符,还冒险封印了海神在自己体内。
换上了衣服,推开卫生间的门,周泽愣了一下,店里那边居然坐着四个年轻人,正围坐在茶几边,打牌。
莺莺从吧台后面走来,手里端着冷盘还有两壶黄酒,这些,自然是拿来招待客人的,而且是书店真正的客人。
白狐继续匍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超然物外。
老许和老道不在,书屋里的五个鬼差还都在扬州被抓着壮丁,书店里的人手一下子拮据了起来。
四个年轻人,死了还在赌博,也是没救了。
不过,
他们挺有钱的,
茶几上堆积着的冥钞,厚厚的好几叠,这让周老板的目光微微一跳。
“莺莺,等一下。”
周泽抬手示意莺莺先别去准备餐食,按照以前的流程走的话,这四个年轻人将吃喝一顿留下一点冥币而后就被投送进地狱。
但那只能赚那么一点点,再看看人家现在茶几上的那么多,周老板有些心动了。
都当上捕头了,还惦记着小鬼的那点钱,似乎有点掉价,但上次给阴司传信还得带冥钞,让周老板意识到,哪怕是在阴司衙门里,钱,也能通鬼。
再者,刚刚问莺莺了,店里账面上没什么钱了,老是靠自家女仆的钱过日子,当然很舒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