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老板的寿元,更不行,
因为她可不想以后守活寡。
退一万步说,以周老板的性子,莫说这次他根本就定点好处儿都没捞得着,就算捞到好处了,想让他再吐出来一个半个子儿,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想想,
周泽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接到那幅画时,下意识地没让老道跟着自己一起来怕老道有危险是一个很错误的选择,
不管那位府君是第几代,反正都是老道家的亲戚,不是他先人就是他先人的先人或者更先人,甚至,可能就是老道他另一个意义上的自己也说不定。
既然做下了这么没品的事儿,就该让老道来擦屁股才是,实在不行,再来一场同城一日游当做赔偿也不是不可以。
和周老板和莺莺这边喊打喊杀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同的是,
女人这边却缓缓地扬起手,
当即,
三个年轻人从其裙摆中跑出来,手里分别拿着笔墨纸砚。 “自己签下吧,我不晓得你身上到底能被我抽取出多少寿元,但有多少拿多少,再给你预留三十五天的样子,可以让你自己给自己筹备到五七的事宜。”
“听起来,条件很宽厚。”周泽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莺莺攥紧了拳头。
女人却依旧面色平静,道:
“不签的话,你可没办法离开这扇门哦。”
威胁,很自白地威胁;
但周泽觉得这其中最蛋疼的一点就是,自己居然眼巴巴地顺着对方给的地址自投罗网了。
之前,周泽误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部分秘密,所以拿这个来迫使自己过来,谁成想,这一切,居然源自于一个赌品很差的府君大人。
然而,
还有一点,周泽一直想不通,府君大人在担保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这等于是向看过那份担保书的人宣告,自己和府君一脉有着极深的关系。
这里基本可以排除泼脏水的可能,
双方地位悬殊太大,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府君会故意给你这个小小的捕头泼脏水?
就算是泼脏水,一个捕头而已,若是阴司的高层知道了这件事,可能连调查都懒得调查,直接让这个捕头灰飞烟灭一笔勾绝了事儿。
杀对杀错不也就一个捕头罢了。
“就没别的商量的余地了?”周泽问道。
女人很坚决地摇头,
同时掌心向下一翻,
圆厅四周之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红色窗帘一起被掀开,
外头,
出现了一个偌大的赌场场面,
很多人在这里赌钱,
有的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有的一看就是早就死了的人,连死状都表露了出来,
更有甚者,
居然穿着阴司官差的官服混迹其中。
“赌场,吃大吃小,各凭本事,各凭体量。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本就是应有的道理。
您既然来了,您也可以选择走,只要您能走出去,这笔帐,自然一笔勾销了。
这,
就是我们家的规矩。” 周泽来时的那扇门在此时又再度缓缓地打开,
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板,我去把她抓来当人质!”
莺莺很聪明,且直接向前两步,直接向着女人而去。
然而,女人的嘴角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道:
“不按规矩玩儿,也可以,想掀桌子,也行,那么大家,就鱼死网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