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钱的中年男人才叫大叔,没钱的中年男人是叫……老汉儿。
此时,安律师以这种方式来面对老张头,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有点慌。
慌的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
老张头站在那里,目光,死死地盯着安律师,一字一字道:
“我大孙子,哪儿去了?”
舐犊情深,隔辈亲;
更别说老张头和老张之间隔着不知道多少辈了,别看老东西每次对老张都是骂来骂去的,实际上,他真的是很稀罕自家的这个大孙子。
喝酒时,他常常感慨为毛命运一直渴着他老张家一脉来使劲地薅羊毛,但这心酸之中,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
“老张人不在酒店么?会不会是下去吃下午茶了?”
安律师一副我很无辜我什么都不清楚的表情,单纯得像是个天线宝宝。
老张头默默地伸出双手,开始掐印。
“嘿,我说,你别冲动啊!”
安律师马上从栏杆上下来,手指着老张头让其控制住叽叽。
“安不起,你玩儿我?”
老张头怒火中烧。
“他一个做警察的朋友来找他,他就出去帮忙匡扶正义去了。”
“安不起!”
老张头听了这个,怒不可遏。
“干嘛,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朋友又不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安排那人来的,你家大孙子和人家聊得挺开心的呢。”
“安不起,我不信你不清楚现在三亚头顶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菩萨,府君,加上幽冥之海的主人,明显是在斗法!
这阵子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你我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神仙斗法,我们这些小喽啰小角色,只有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祈祷不要波及到自己的份儿,你怎么还敢把我的大孙子放外面去!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呵呵,你还没放弃你那天晚上的说的计划是不是?”
话,既然说开了,安律师也懒得再装模作样了,笑了笑,道:
“得嘞,可别说是我的计划安排,说不定更上面的人,早就有这个计划安排了呢。
我这人呢,聪明谈不上,我要真聪明,当年早直接当判官了,也就是靠个心黑帮帮大人物做做脏活儿混口饭吃。
但能坐上面的,哪个是蠢材?
我能想到的办法,他们却想不到,你信么?”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子只是说出了这个计划,但老子又没真的去用,我也没给书店那边下命令!
我就这么告诉你了,你大孙子要是出了事儿,和老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个计划又不是老子对老板他们说的,那时候开始,老子就已经联系不到老板了!
我知道你生气,你丫就是那只老母鸡,但你特么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且不说你大孙子现在还没出事儿,就算真出事儿了,和我安不起有几个关系?
对啊,就我是软柿子,所以你就渴着劲儿地来捏我。
你敢去捏老板么,你敢去捏府君么,
你敢么?”
“…………”老张头。
“我知道你的心情,老子虽然一贯看不得你的清高,但也明白,什么事儿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也跟明似的。
就这么说吧,要不是遇到老板,你大孙子人早没了,连灵魂都要被过路的污秽给吃掉。
现在,
现在,
现在嘛,
最坏的结果是你大孙子成仙,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呢。”
老张头“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表情有些呆滞。
显然,他对所谓的“成仙”,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人世间,多少人渴望一朝富贵,升为人上人;
但也是有人,所期望的,只是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哪怕清贫,却也甘之如饴。
安律师从阳台那儿走回来,站在老张头面前,咂咂嘴,还是蹲了下来,看着老张头,
缓缓道: